陆轻萍将单车在东厢房和正房之间的天井中放好,然后走去过和傅文佩、冷太太打了声招呼。冷太太笑道:“你回来的正好,傅太太刚才还和我说起你来着,她有话要和你说。”
目光落到傅文佩的身上,陆轻萍微挑了一下眉毛,笑道:“哦,不知道佩姨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傅文佩局促的笑笑,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就是……想问问你工作的情况。”
陆轻萍调高眉毛,根本不相信傅文佩的说辞,她在说谎。只是陆轻萍并没有戳穿她,笑道:“谢谢佩姨关心,我工作上面挺顺利,和同事相处的也很好,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听陆轻萍这么说,傅文佩连连点头,嘴里不住的说道。她又坐了一会儿,指了一件事告辞离开。
其实傅文佩在聊天的时候听冷太太提起陆轻萍把她上下班乘坐的黄包车让给了冷清秋,陆轻萍可能要再包一辆车的时候,她想起了拉黄包车讨生活的李副官,想着,陆轻萍如果要包车的话,不如包李副官的好了。就在她想等陆轻萍回来后,推荐李副官的车给她的时候,陆轻萍回来了,但是她是骑着单车回来的。傅文佩一看,就知道她刚才的想法落空,这样一来,这个话题就提也不要提了,因此在陆轻萍问起的时候,随口扯了个话题糊弄了过去。
陆轻萍不知道傅文佩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对傅文佩她没有深接触的意思,就按现在的模式,按照一般邻居走动就好,再亲近就不必要了。
其实当初,在知道邻居有顾家,还有傅文佩母女的时候,陆轻萍曾经起过为了避免麻烦,把房子卖了的念头,但是后来这念头被她给打消了。那个时候房子已经装修了大半,陆轻萍要是卖了房,和她买的时候,房价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但是她在装修方面花的钱可拿不回来了,亏大了不说,再另选一处,也未必能碰到这么合意的独门独院,所以思之再三,陆轻萍还是决定在这里住了下来。
有了黄包车接送,金燕西就无法在路上纠缠冷清秋,因此他转化了策略,动用身份和权力,使学校停了欧阳于坚的课,让欧阳于坚休假,他代替欧阳于坚成了教授冷清秋班上的国文老师,想借此接近冷清秋。只是金燕西肚子的墨水水平一般,担任国文老师一职之后,闹了不少笑话,虽然上课总是点冷清秋的名回答问题,但是却没有拉近他和冷清秋的距离。
花了不少心思在冷清秋身上的金燕西见没有取得任何效果,苦闷的他顶着天上的一弯残月,来到冷宅外面。金燕西站在巷子外面,望着冷家的大门,想着冷清秋素衣布裙,淡雅宜人的样子痴痴地发呆,结果被巡夜的警察当作小偷抓走。
挨了一顿打,被金太太从警察局里接出来的金燕西不肯回家,非要金荣开车绕去冷家走一趟不可。司机开着车,从西边慢慢驶过冷家,来到冷家后院,金燕西透过车窗,看那屋后的一片树影,仔细将屋旁那丛树看了一遍,见那树的枝丫,直伸过屋的东边。东边似乎是个院子,冷家大门边的一堵墙,大概就是这院子后面了。这个院子没亮灯,似乎是空的,没有人住。这一查勘,金燕西心里涌上一个主意,拟定了一个计划,高兴极了,这才命司机开车回家。
“金荣,你去定丰里,去看看冷家旁边的宅子是不是空的?”金燕西想了想,吩咐道:“不管是不是空的,反正你把那房子给我买下来就是。”若是人家不卖,就是花钱砸你也给我砸下来。
金荣一听是金燕西要买冷家旁边的宅子,就知道他是想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他是知道眼前的这位小爷为了那位冷姑娘都魔怔成什么样了,因此也没多说什么话,免得找钉子碰,答应着出去了。
很快,金荣就找到了这一片的房产经纪王得胜,说是要买这所房子。王得胜领着金荣看房,推开大门,往里走。是一重大院子,把粉壁来一隔为二。屋子带着走廊,也很大的。走进这重院子,两边抄手游廊。中间一带假石山,抵住正面三间正房,左右两转,是两所厢房。房子油漆剥落,旧得不堪,而且因为久不住人,还隐隐有股阴霉之气触鼻。
金荣绕着院子走了几圈,来西院墙外,踮着脚尖往外看了看,因为个子不够高,什么也没看到,于是问道:“这墙外面是什么地方?”
王得胜答道:“隔壁是落霞里的一家住户。”听王得胜这么一说,金荣立刻明白了,这是前门连着后墙呀。这样的话,这所房子不管好坏是非要弄到手不可了,因而问道:“这房子的价钱怎么算?”
见金荣问价,王得胜心中很是诧异,金荣说是来买房子,也不挑拣,直奔这所房子,看了之后,也不对比,就问价,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蹊跷,因此狮子大开口,报了一个超出原房价三四倍的价钱出来。不管金荣怎么讲价,王得胜看出金荣非买不可,因此寸步不让,一分钱都不降。
虽然金荣出门办事的时候,金燕西是说不管价钱如何,都要把房子买下来,但是金荣却不敢用这么离谱的价钱把这房子买下来,他是知道自家这位七少爷的,花钱没数,手大的很,买房款是没有的,少不得要和家里拆借,到时被太太知道了,他花了这么些钱买了这么一所破屋,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金荣见王得胜死咬着价钱不肯放,知道他这是把这事当作了发财的买卖来办,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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