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郁桓脸上还是对这个妹妹的男朋友不闻不问、显得半点都不上心。
郁辞看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一眼,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贵妃你真小心眼儿。”
青年俊秀的脸上顿时就黑了一片,表情几乎都有些扭曲,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似的、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郁桓的名字和玉环同音,郁辞自从小时候知道了杨贵妃杨玉环这号人物之后,就坏心眼儿地偷偷给郁桓起了个“贵妃”的外号。不过碍于兄长的威信,郁辞其实也很少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叫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实在闹别扭了,才喊他这个外号、好好气气他。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吓人,郁辞心虚地把自己往沙发里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两眼。见兄长虽然气得脸都黑了,不过倒是没有揍自己的意思,这才又凑过去、哥俩好地用自己的胳膊碰了碰郁桓的,小声抱怨着:“他好不容易才拼命走到这一步,我想去现场看看他。”
郁桓缩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黑着脸表示坚决不吃妹妹这一套撒娇:“关我什么事?”
郁辞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继续纠缠,缩到沙发另一边的角落里自己用手机真的认真查了起来。
电视机的屏幕里已经换成了周毅的镜头。
“其实我自己现在也有感觉,很多时候扑一个球扑到一半就会明显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膝盖伤也挺多年了。”男队的队长、上一届奥运会的男单冠军依然一脸斯文温和,“奥运会离我满三十岁还有最后几个月吧,我觉得还是能拼一拼。卫冕成功?那肯定想啊,我还想拿双满贯呢,尽全力吧。”
周毅比薛忱和邹睿都要大上两三岁,今年年底就要满三十岁了。实话来说,目前的竞技状态显然早就已经过了最巅峰的时候。但他毕竟基本功扎实、经验丰富、球风沉稳,外战成绩依然辉煌,排名稳居世界第二。
“打邹睿和薛忱啊?”周毅听到接下来的提问,顿时就毫无芥蒂地笑了起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半真半假地摇了摇头。“五五开吧,都不好打,一个比一个凶。”
“下届奥运?那基本就没我什么事了吧,苏望他们这批小孩儿现在也都出成绩了。不过也没想那么快退役,再打几年吧,到时候我给年轻人陪练、讲讲经验、开导开导纾解一下压力也是做贡献嘛。”
郁桓看了几眼电视,又转头去看缩在一旁角落里的妹妹。客厅里开着暖黄的灯光微有些昏暗,倒是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线把她脸上的表情映得格外清楚。
认真又专注。
郁桓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是没好气地开了口:“郁姮最近半年不是外派在那做项目吗,问她去吧,顺便还能解决你住宿的问题。”
郁姮这个名字一出口,郁辞就下意识地僵了一下,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转到了兄长身上:“那她要是问我为什么,怎么办呀?”
“你不是挺能的吗?”郁桓终于忍不住笑了,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背上看她,“实话实说啊,你怕什么?”
郁辞抱着手机慢腾腾地挪过来了一些,有些支支吾吾地:“那、那万一她要是不同意呢?”
郁桓摊摊手,摆明了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郁辞瞪了他一眼。
郁桓这时候却像是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舒服地靠着沙发,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我劝你,要不就老实在家里待着,要不就去找郁姮。你还不如想想,要是让郁姮知道你去了、还一待就是好几天,却就是没告诉她,你会有什么下场。”
“贵妃你的心眼儿就这么点儿大。”郁辞伸手比了个“针尖大小”的手势,郁桓气得恨不得能把熊孩子提起来大屁股,却到底还是没忍心下手,伸了手隔空遥遥点了她两下,进屋拿了笔记本出来,开了机捣鼓了一阵,最后把笔记本放到了跟前的茶几上。
笔记本的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五官和郁辞足足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比郁辞要成熟了不少、大约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郁辞这里已经是晚上,那头却好像还在清晨,女人穿了件浴袍、神色间满是慵懒地冲屏幕对面的两人打招呼:
“郁桓,小辞。”
虽然五官相似,但郁辞看起来就是有些温温吞吞的模样、好看得没有半点攻击性,屏幕里的人眉眼却显然要比郁辞显得更英气一些、足以称得上明艳。
郁桓点点头嗯了一声,郁辞却像是破天荒地有些紧张,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
“姐。”
如果说,要从整个郁家上下选一个郁辞最怕的人,那肯定不是父母、祖父母,甚至都不是郁桓,而是郁姮这个堂姐。
倒也不是和郁姮不亲近。其实从小郁姮就疼她,有人欺负妹妹了的时候,她撸着袖子就上了、没准儿比郁桓还冲在前头——郁桓没那么冲动,大多数时候都在暗地里使坏。只是这个堂姐虽然比郁桓还要小上半岁,却从小时候起就强势、事事都很要强,学生的时候忙着闷头学习非要考第一、后来出了国搞金融又忙着工作,既不像郁桓这样总是带着她玩、也不像他那样几乎是有点儿溺爱地纵容她,以至于郁辞每回看到她,都是又觉得亲近却又忍不住有点儿紧张害怕。
那头郁姮点了点头,捋了捋鬓发,又问:“找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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