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水儿原本无精打采地听着自家奶奶跟她念叨那些亲事,也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叫她,她心中一惊,急忙回头。
季婶子见自家孙女忽然回头,好奇追问,“怎么了?掉东西了?”
季水儿不确定地说:“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了?”
“喊你?谁能喊你?这方圆几百里都是雪地,哪里会有什么人能来喊你,我看你是幻听了……小小年纪就幻听,还是要让你爷爷给你好生把把脉。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留在家里绣绣花多好,偏要在这大雪天里跑到营地里来帮忙。上次北夷蛮人来袭营,亏得你命大没出什么事,不然你让奶奶怎么活啊!”
季水儿也知道奶奶的话是对的,这方圆几百里都是空旷之地。这条路她常走,四周根本没有人家,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有人在这大雪天里喊她的。
“水儿姑娘,水儿姑娘……”
她的身体忽然僵住了,不是她听错了,是真的有人在喊她。这个声音她很熟,就是每天缠着她,各种在她身边献殷勤的唐启宝。
她从马车木板上爬了起来,回头去看。果然,远远地就看见一匹马正朝着她们的马车飞奔而来!
“爷爷停车,爷爷停车!”
季伯季婶子都被季水儿这一喊惊住了。季伯说:“这大雪天的,管道路滑,这路不好赶,这附近也没有什么驿站能休息,我们还是先快点到了镇子,免得耽误时辰天黑了就危险了。”
季婶子也是这个意思,她拉住要下车的季水儿,训斥她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越大月不听话了?现在是冬季,不是夏天,我们想停车就停车休息一会儿!”
“有人在喊我!”
“谁喊你啊!”
季婶子急了,满脸不悦,正要骂她,忽然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声音,“水儿姑娘,水儿姑娘,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唐启宝骑着马顶着风雪而来,忍着肺要被冻成冰块难受,不顾一切地大喊,“水儿菇娘,水儿姑娘……”
这时候,季婶子和季伯也听到了唐启宝的喊声,顿时有些吃惊。季婶子惊呼道:“这就是那个姓唐的?他怎么追出来了?”
“爷爷停车!”季水儿去拉季伯的手,哀求道:“爷爷,求您停车吧,他既然追来了,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
“季水儿,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还要跟你的杀父仇人之子说话,你怎么想的啊!你让你的爹爹怎么想啊!”
“奶奶,只是说两句话,说完我就乖乖跟你们回去,任由你们给我说亲,行吗?!爷爷奶奶,我求求你们了……”
季水儿哭了,季婶子和季伯都有些吃惊。他们的孙女一向是个爱笑的,自从她爹爹死后,她从来都不哭,今天却哭了。
季伯也不听自己家老婆子的话了,默默地停了马车。季婶子见季水儿哭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别过头,生气地不肯去看她。
季水儿裹着厚实的棉大衣,从马车板上跳了下来,朝着唐启宝的方向迎了过去。
唐启宝见季水儿的马车停了,又看见季水儿下了马车,顿时急了,急忙驾着自己的马,希望可以尽快地赶道季水儿面前。
终于,他勒着马缰,从马背上太跳了下来,也顾不得站稳,跌跌撞撞地就朝着她跑了过去。
季水儿看见他踉跄着跑了过来,吓了一跳,生怕他会跌到。
唐启宝气喘吁吁地在季水儿面前站定,开口说:“水儿姑娘,我是昨天才知道,我们爹爹之间竟然会也有这般深仇大恨。我知道,是我的爹爹杀了你的爹爹,你一定会怨恨我的。但是,水儿姑娘,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想娶你做媳妇儿。我唐启宝不是个缩头乌龟,就算是你们家跟我爹爹有仇,我也不会轻易放弃心中心爱之人!即使,我这么说,这么做会引起你的怨恨,引起你的反感,我也一定要说出来。水儿姑娘,我喜欢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是喜欢你。我唐启宝在此立誓,如果你此生愿意嫁给我,我一定待你如珍宝,好生疼爱你;如果你不愿意嫁我,我唐启宝便终生不娶,决不食言!在我心中,我的妻子,只有你季水儿一个人!如果我唐启宝违背此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启宝!你干什么!谁让你胡乱发誓的!你给我把誓言收回去!”
“水儿姑娘,发誓是我一个人的事,喜欢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若是觉得这是负担,忘记便好,就当做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唐启宝。唐启宝在在这里向姑娘赔罪了,给姑娘带来烦恼,是唐启宝考虑不周。但是我唐启宝绝不后悔,因为我要把这誓言说给你听,就算你觉得厌烦也罢,不喜也罢,我也要说给你听。如果,你不同意嫁给我,就当我这是最后一次烦你吧!”
季水儿哭得稀里哗啦,哭着说:“唐启宝,我没有办法嫁给你!我们两个人之间,隔着是杀父之仇啊!若是我嫁给你,日后我怎么有脸带你去我爹爹地坟前磕头啊!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伸手从棉大衣怀里掏出个东西,塞到了唐启宝的怀里,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木雕,我还给你了,你走吧!你刚才发过的誓言,我会天天向老天祈祷不作数的,你日后若是遇到了好姑娘,一定记得成亲,不要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誓言,听懂了吗?”
唐启宝苦笑了一笑,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就算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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