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古画的身上,她并没有瞧出来。
“怪不得,正因为你的独一无二,白寅才舍不下你。”她之前也曾见过秋婴一回,倒也有名门侠女的风范,秋婴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秋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有目共睹,江北第一帮,嫁入白秀山庄,并不会辱没了白寅,结果,白寅不要秋婴,选择了古画了,是早就看出古画的不同了吧。
诡族之女与秋家之女一比,悬念自然就不大了。
“或许是吧,我现在这个身份,还真的不敢随意亮出来在外面瞎走,一不小心就走丢了。”
“你真的不能随便乱走,”英池神色严肃的道,“我听我爹提过,现在江湖上的确有许多人觊觎诡族之女,连朝廷都是,只怕,现在外面真的有很多人巴着你出去。”说到此,英池一惊,“那你上一回还带着玄儿离家出走,就你们母子俩人上路,没有人护着是很危险的,不管被谁带走,你和玄儿的处境都会变得艰难。”
“英池,你不必太担心,”古画很感激英池的关怀,“我是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就算单独带着玄儿离开也没有问题。”
“你确实能保住玄儿的安全,可,你不能保证玄儿的安定啊。”离了远威侯府,就会有许多人争相寻找古画,古画除了不停的奔走之外,若想在一处安定下来,的确不太可能。
远威侯府给了她最好的避护,江湖人碍于白秀山庄,朝廷碍于远威侯府,暂时,古画该是没有危险。
“世间哪有真正的安定,我并不迷信这些,带着玄儿流浪我并不担心。”只能说,流浪就是她与玄儿的命数,改不得,便不改了,顺应命数走下去,无论未来如何,坦然面对便是。
“古画,我真不知道要敬佩你,还是要责备你,”英池不懂古画的想法,便,她尊重古画的想法,“往后别没事就带着玄儿流浪去,不管白寅同不同意我收玄儿为义子,在我的心里,已经把玄儿当成自己的义子看待,我现在没有自己的孩子,玄儿就等同于我自己的孩子,你以后可千万别随便带着我的孩子四处乱走,遇上危险,一旦遇事,记得来抚远将军府找我,若是不便上抚远将军府,切记上青城山去,报上我的名字,青城派也会收留你们的。”
“你放心,若当真遇上那样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午膳前,白夫人便央人来明楼相请,邀请英池前往玉花厅用膳,顺道也勉为其难的把古画捎上了,毕竟抚远将军夫人来远威侯府是为了找古画。
且,她们俩人在明楼呆了一个上午,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若是白夫人是让人请抚远将军夫人而不请古画,反倒是落人话柄,也让抚远将军夫人看笑话,以为他们远威侯府内宅有多么不合。
“将军夫人请。”
雪月阁派出来的人是身边最有份量的许嬷嬷,许嬷嬷身上所穿衣物的用料,比起寻常百姓可是富足许多,许嬷嬷深受白夫人重用,平日里压根就不需要再干活,只需要陪在白夫人身边即可,未来许嬷嬷也会在远威侯府养老,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了。
白夫人不待见古画,许嬷嬷自然也是随着主子,一样不待见古画。
对英池,她还能保有客套,对古画,她仅剩下冷漠。
英池瞧在眼里,她是个外人,并不好多说什么。
到了玉花厅,白夫人已经就座,还有米露,白家的叔老爷,叔夫人,白夫人娘家一个远房表侄女,加上英池,古画,桌上倒也还有空余。
自打回了皇城,远威侯也好,白寅也好,都极少留在府中用午膳,能回来用晚膳就已经不错了。
丫环来报,人已经到了门口,白夫人神情平和,带些微笑迎着英池到来,见英池入内,立刻招呼,眼中自然是看不见古画的存在,“来来来,秋夫人,请入座。”
“有劳白夫人。”英池入座,古画就在她的身边坐下。
从头到尾,白夫人没看古画一眼,连抹嫌弃的眼神也省了。
“秋夫人客气了,”米露接口道,神情愉悦,“秋夫人初嫁进秋将军不久,是不知道秋将军与我夫君是旧日交好,感情深厚,是常有往来,倒是秋夫人,自打嫁入秋家始,就不曾来远威侯府做客。”
英池点头,“我夫君也常跟我提起,他与世子的确是交情深厚,世子故去,他也非常伤心难过——。”
英池一提此话,白夫人和米露脸上的神情立刻黯淡了下来,白跃的死是她们心底永远的痛,他离开的时间不久,这痛楚依旧埋在心间最浅的地方,经不得剥,一旦剥开,不管是不经意的还是故意的,誓必是一场血淋淋。
白夫人沉下脸,已经不再开口说话。
米露脸上的神情也挂不住,心里不免埋怨英池不会说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儿,慢慢的让它过去,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的淹没心底的伤痛。
这痛,如此硬生生的被人硬挖出来,没有人会喜欢的。
一瞬间,英池成了白夫人与米露心目当中不受欢迎的人,就算再口无遮拦之人也该看场合,看气氛,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则不然。
午膳的气氛很不好,沉闷,压抑,食不知味——
桌上的珍馐美食是厨房大娘费了些心思准备的,还有两道摆在英池面前的是她平日喜爱的菜肴,一道红烧狮子头,一道百合羹,为了不辜负侯府的一番好意,英池只吃了几口饭,一个红烧狮子头和小半碗百合羹,这还是勉强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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