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顾云仪刚好在那一刻,说她觉得她肚子有点疼,韩聿信才担心她有没有摔成内伤的。
一切都一切,都在彼此的误会中,形成了最大的隔阂与矛盾。
矛盾一旦累积,放大,加上女人本性的胡思乱想,胡乱猜测,好多事情,还来不及沟通解释,就印成了心底深刻的伤痕。
很多矛盾,不是不能解,而是来不及解了…
多年以后笑着释怀时,却已经变成永远无法重来的遗憾了。
所以,把握当下,好好体会当前的每一个细微的美好吧。
韩聿信思考的时间有点久,他不想许善纯误会的更多,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经过深刻的斟酌。
“那天,听见她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更多的是惊讶。我以为,我和她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再加上一起长大而已。所以,一时间,我难以消化,可你却突然跑开了。”
“我不跑开,难道就在那里等着看你们在我面前秀恩爱,甚至在我面前确认关系,让我知道我犯贱的搞了一堆事情结果却撮合了你们让我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孤独终老吗?”许善纯脸蛋发红,咬着嘴唇。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她还是不自觉的颤抖。
顾云仪望向韩聿信时那眼中缱绻的情意,韩聿信眼中对顾云仪的关心。
韩聿信一直避她如避瘟疫,却能和顾云仪那般愉悦相处。
一开始,她以为,他只是不善于与女生交流,不懂如何与女生相处。
可,他却能让顾云仪笑靥如花。
她如何能不吃醋,如何能不嫉妒,如何能不发狂!
许善纯激动的反应,让韩聿信心间一股抽疼。
她张狂外表下的脆弱与孤独,他好像瞬间就懂了。
原来,她的坚强,只是她一直以来的逞强。
原来,她的张狂,只是她孤独的保护色。
好心疼,好心疼。
他不愿再让她一个人孤独而立,无人诉衷肠。
韩聿信伸手,摸了摸许善纯的脑袋,声音喑哑,“那天你走了,后来我们就没有再说过话了,接着各自回家了。”
“我不会和她秀恩爱,更不会和她确认关系。你不要多想。”
韩聿信宽大手掌间的温热,透过每一层头皮,传进许善纯的身体。
衣袖间的皂香,萦绕在鼻间。
她真的好贪恋,此刻他主动的靠近。
许善纯抿了抿唇,看向韩聿信,“那她,不就是你一直以来喜欢的类型吗?那你会喜欢上她吗?”
许善纯这两个问题问的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听到那个会让她心碎的答案。
问完后,许善纯垂下眸子,像是在等待接受刑罚的囚徒。
“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会喜欢上她了。”
韩聿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犹如绚烂烟花,嘭的一声便在许善纯心中炸开了。
倏地抬眸,对上他坦诚而清亮的视线。
他的眸子此刻很清澈,犹如干净的湖面。
她好想亲一口,他迷人的眼睛。
一切,好像都已了然了,她突然什么话也问不出口了。
就像是害羞的小女生,面对心爱的人时不自觉的局促不安。
这是以前的许善纯没有过的害羞局促。
就算她很爱他,但是,在倒追他的时候,她只能勇敢,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怯弱与退却。
这么害羞,这么胆怯,如今是第一次。
许善纯抿了抿唇,醺红着脸蛋,小声说了句“我吃饱了”便杵着拐杖回房间了。
韩聿信幽幽笑开,看着许善纯落荒而逃的背影。
不急,一切都还不急。
善纯,这一次,我们慢慢来。
反正,早晚,你都是我的…
——
另一边,伊人回遗韵园后,便扛着自己的画板准备去写生。
今天是阴天,雾蒙蒙的,没了夏日的炎热,虽然可能会下雨,但是突然萌生的画意,不允许伊人退却。
伊人来到了距离顾壹商贸公司不远的东江公园,坐在一颗大大的香樟树下,面对着滚滚而过的江水,看着过往行人不同的神态动作,一一将他们记录进她笔下的画面里。
伊人一画画就容易忘我,彻头彻尾的投入。
顾方深曾经笑话她,画画的时候六亲不认毫无防备的,被人放个mí_yào扛着就走了。
此时,顾方深的话得到了事实的印证。
一幅画作毕后,伊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弯唇笑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画面。
好像,画技也没有怎么生疏嘛。
“还是画的这么好。”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伊人蹙眉往后一看,原来是严炔,眉头倏地松开。
“缺心眼儿?你怎么在这里呀?”
严炔扬唇一笑,“我在你背后站了很久了,只是你太投入一直都没注意到我。”
伊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啊我一画画就容易忘我…”
“别动!”严炔突然加大音调,朝伊人走过来。
伊人被严炔吓到了,睁大眼睛看着他,却也真的听话的一动不动。
严炔伸手拿下伊人仍然放在脸上的花花绿绿的手,另一只手抽出一张纸巾,帮伊人轻轻擦掉脸上刚刚染上的痕迹。
“小花猫,怎么还是画画老往脸上弄?”
严炔的语气很是宠溺,让伊人一瞬间有点恍惚。
过往四年,好像,她每每写生时,严炔都会这样突然出现在她背后,调侃她是小花猫,夸奖她画技又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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