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艮墓的仕女玉雕已上交给朝廷。
当时从阴冢落下的人,除了她与宋熹,还有宋骜与彭欣。
一个太子,一个皇子,一个钜子,还有一个圣女。不得不说,失踪阵营很强大,差点没把禁军与墨家弟子们吓死。一群人分头寻找,又从艮山门调派了人手入艮墓,几乎快把艮墓翻转过来了,然后在阳冢下方的一个斜面山洞里发现了她与宋熹。
等萧乾带着墨九离开后,他们救出宋熹,最后在阴冢附近的一个小山洞里,找到了失踪的宋骜与彭欣……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蓝姑姑说到此,重重一叹,面上却有些窘迫,再次欲言又止。
“我真是服了你了!”就像看小说到精彩处,突然戛然而止,那挠心挠肺的感觉简直恨不得拧作者的脖子,墨九这会儿的感觉正是如此。她为宋骜和彭欣悬着心,狠狠一瞪,“结果如何?他们没什么事吧?”
“……怎会没事。”
“快说!”
“这事真是作孽哦!那小王爷和彭欣姑娘……哎哟!简直……”蓝姑姑拍拍嘴巴,一副忍不住要八卦,又不得不装出“不好意思”的矜持样子,双眸闪着烁烁微光,瞅得墨九不由好笑,“我保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笑!”
“咳!”蓝姑姑偷瞥她一眼。
这种事儿小姑娘听了不太好。
可她话都到喉咙口了,不说又不舒服。
于是再咳一声,她到底还是说了。
……原来那日禁军找到宋骜与彭欣的时候,这两个人正纠缠在山洞的黑暗角落,办那番好事。
小王爷在机关启动时,脸上的“防毒面具”不知掉哪里去了,等待救援的过程中,他吸入了太多阴冢里的“阴阳杀”,依了他的fēng_liú性子,自然支撑不住。而彭欣在阳冢时其实就已中毒,一直未露声色的原因,是她性格使然。能坚持那时候,她本已成强弩之末,再受小王爷一撩,干柴遇烈火,哪怕都受了伤,也没能阻止燃烧的激情,搞得翻天覆地。
“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毒物那样凶猛,禁军见到小王爷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在流血,似是伤得不轻……可你说吧,人都快没命了,竟然还在彭姑娘身上不肯离开……”
说到这里,她好笑地又咳嗽一下,压低嗓子,“我听那些人私下嚼的,说是硬生生扯脱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墨九凝重地看着她,不笑。
被她严肃的目光煞到,蓝姑姑笑容僵住,顿了片刻才想起,她家姑娘虽然嫁了三次人,其实还是个稚儿呢,哪里晓得男女间那点事?自己“呸”了自己一声,她红了脸,“是姑姑不好,不该与姑娘说这些污糟事儿,没得坏了姑娘的兴致……”
兴致,她能有什么兴致?
不待蓝姑姑话音落下,墨九嘴唇抽搐几下,再也忍不住了,“哈哈”一声,就捶胸顿足地狂笑起来。可到底身子没好,笑了没几下,她便支持不住,又无力地躺下去,只剩一张脸还怪异的扭曲着。
“我说了不笑,是想着自个儿身子会痛。可我真是想憋住不笑的,然而这事也太扯淡了!哈哈哈,回头见到宋骜,看姑娘怎么洗刷她……”
蓝姑姑捂脸。
这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
而且都出这事了,她还有闲心“洗刷”?
蓝姑姑深深懊恼,“姑娘的同情心呢?”
墨九抚着胸口,从狂笑中冷静下来,“他们没啥事儿吧?我是说……死不了嘛?”
她的话素来不能听真,要不然肯定气死。蓝姑姑无奈地翻个白眼,摇头道:“他两个还算命好,那样掉落下去,竟然捡回了一条命。只如今都伤着,萧使君在治呢。不过小王爷还好,皇子之尊……只可怜了彭姑娘,好端端一个大姑娘,就这般被人糟蹋了……连个名分都捞不着。”
“哦?”墨九斜眼看她,“这话怎说?”
“小王爷府里姬妾那般多,便是彭姑娘勉强被抬个妾位,也是委屈……”
“妾什么妾?”墨九哼声,“不能做妻吗?”
彭欣跟她关系不错,宋骜又是一个游戏花丛的混账,一男一女,一冷一热,刚好绝配,而且宋骜那样的性子,最合适让彭欣用来养蛊,喂他一只虫子,好好整治一下他,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她想得挺欢乐,却被蓝姑姑泼了冷水。
“姑娘也不想想,小王爷虽没娶正妻,可彭姑娘的身份,又如何做得小王爷的正妻,南荣的王妃?”蓝姑姑咸吃萝卜淡操心,就像自家闺女被欺负了一样,叹息不止,“这件事我也就告诉姑娘了,可别往外说。皇室秘闻,哪个敢胡乱嚼舌根?”
“……”墨九无语看她,“没人嚼舌根,你咋晓得的?”
从古到今,管天管地,就是管不住老百姓的喉舌,这一点墨九非常清楚。晓得宋骜和彭欣两个都没有生命危险,她也就放心了,不再去想他们荒唐的一日艳情……
说到底她真正关心的还是六郎。
当然,还有东寂的伤。
然而蓝姑姑就像存心与她作对,一张嘴皮上下翻飞,说完了宋骜与彭欣,又说玉嘉公主如何中毒,从艮墓抬出来时,都蒙着纱帐,直接抬入辇内送回了宫,没让外人瞧见,可听说是病得不轻,皇帝和谢贵妃又如何为她着急云云,就是没有说到墨九想听的。
“那公主没死吧?”墨九有气无力,懒洋洋问。
“死什么?她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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