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损人么?墨九翻个白眼,“老萧,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破。”
萧乾眉头略蹙,淡淡扫视着他们,慢条斯理地开口。
“说到底,这局,就是一个心魔。”
“心魔,何解?”墨九更为好奇。
“不懂棋之人,看看也就罢了,反正也是不懂,自当破解不了。可于懂棋之人而言,却无疑是一个不得解脱的魔障,从而陷入死循环之中……”说到这里,他转向完颜修,目光笃定而冷漠,“想必我们没有来之前,国主已经参详到了此局的妙处了?”
完颜修哼一声,不答。
怪不得!墨九突然懂了,忍不住想笑。
要不是已经仔细参详过,且始终没有找到答案,他又怎么会一直不过来?而且在被问及棋局时,还自说奶孩子呢?
轻叹一声,她笑:“老萧,国主好不容易寻个台阶,你又何必非要逼他承认呢。不厚道。”
一听这话,完颜修急了。
一把将狼儿交还到墨九的手上,不耐烦地看萧乾。
“我到想看看,此长生劫,萧兄有何高见。”
萧乾微微一笑,唇角牵动间,那脸上的坑洼不平,便渗出一种令人恐惧的暗芒来。
“人心好胜,认败最难。棋局如战场,规律亦是相同。试问两军交战时,彼此都耗尽兵力,看似都有胜算,却怎么都赢不了对方,一直循环胶着,谁肯败走?这棋也是如此,破不了,却可以变——而萧某以为,这间石室机关的破解之法,也在于一个变字。”
“变?肯败,即是变?”
完颜修似有所悟,墨九却似懂非懂。
“老萧,到底几个意思?”
淡然扫她一眼,萧乾没有马上回答,径直走到一颗黑棋的边上,一边指着棋盘的位置,一边描述棋盘上的风云变幻,“黑棋一占此位,就成净活(围棋术语,是指无法被杀掉的棋),故而,白子必须破眼。这里,黑棋在此位提子,白子再占得那个位置,于是,就形成一个五杀棋局。”
又换一个位置,他继续:“僵局之中,黑棋只好往此位挤,想要做成‘曲四活棋’。白子此时,只能提了再说。接下来——”他走到另外一颗黑棋的身边,“此棋一提,棋局又重新回到起点。于棋而言,只是棋局回到原点,但对我们而言,如果按这个长生劫的顺序来搬动棋子,机关又将复位……”
也就是说,如果陷入长生动,哪怕搬棋子搬得累死,也出不去。
结果只会死在这个无限循环中……
墨九朝他竖一个大拇指,“老萧好样的。”
萧乾转头看她,“阿九懂了?”
墨九一哂,摇头,“没太懂,但不懂也得为你点个赞。”
萧乾黑眸微微一眯,“……你过来。”
看他非得给她说明白不可,墨九嘿嘿笑着,看一眼若有所思的完颜修,走到他的身边猛地扯他袖子,“你就别卖这种关子了,你就说,如果我们要动,得先动哪一颗棋就行——”
萧乾点头,望向完颜修。
“国主可有想法了?”
完颜修抿了抿薄薄的唇,“不瞒萧兄,我之前确实陷入了这个循环局里,如何都思不得破解之法。如今听萧兄一言,如醍醐灌顶——”看着依旧不太明白的墨九和托托儿,他走到萧乾先前站立过的黑棋边上,“黑子占此位,成净活,而此时,白棋可不必破眼,以退败之势,不让棋局形成五杀局——”
“国主所言有理。”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在黑白棋子的边上,你走过来,我又走过去,摆出一个又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造型,嘴里飙出来的,全是围棋术语,墨九听了个七七八八,依旧云里雾里,但他俩却越说越兴奋,就好像摆在他们面前的,已经不是一局棋,而是放眼天下的逐鹿之局。
约摸一刻钟后,墨九终于怒了。
“我说二位棋仙,咱们可以先出去再讨论吗?我都快饿死了——”
为了响应她“饿了”,狼儿也“嗷”了一声,使劲儿舔她的手。
一人一狼,那饥渴的样子,让萧乾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瞥向完颜修。
“国主,有劳了。”
讨论了这么久,完颜修还真的有点服气这个萧大郎了。
他点点头,走到那一颗白子的边上,低头试了试石凿棋子的重量,又不知想到什么,突地回头看了萧乾一眼,“我曾说,这世上我就服一个人,你弟弟萧乾。过了今天,看来,还得加上一个你。”
萧乾一怔,随即笑笑。
“荣幸之至。”
完颜修向他拱了拱手,然后低头,双手扶在白子上,凝神运气,准备旋转——
可还没有转动棋子,他面孔一僵,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猛地又直起腰来,看向风度翩翩的萧乾,看向冷眼旁观的墨九,再看向那个傻不愣愣的托托儿,突然气就冲上了脑门儿。
“我操,老子是国主,是国主!为何下力之事,就得老子来做?”
“……”
墨九看他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可这个时候笑他,确实太不厚道了。
毕竟他没有说错,他不仅是国主,还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国主。让他来搬大石棋子,真的太暴殄天物了。
轻咳一声,她愣生生把笑容憋成了一张便秘脸,慢吞吞走到他的前面,语重心长地夸奖。
“狼儿它三舅,你得知道,你不仅是后珒国主,还是大珒国第一战神,第一勇士,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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