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个毛病,便是所谓的“遇缘则言,不缘则止于言”。
因此他见到此人出现在府门口,便请人迎他进来。
可谁知,此人不知好歹,在门外不愿进来不说,还疯疯癫癫地喊着:“瓠破子苦”。
一连几声,听得周围的随从不解,只得回来请示他。
“瓠”与自己的名讳之音相犯,他不免觉得晦气,本想抓他来问个清楚,可侍从再回来时却说他已经不见了。
想到他疯言疯语,也不明白说得是什么,便也作罢。
可谁曾想,没过一天,这个人又去了他手下柱国、平高公侯龙恩的宅邸。
当时侯龙恩不在府中,此人竟让平高公夫人元氏和姬妾甚至婢女平起平坐。
诸人觉得身份所致,苦辞不肯,这个强练莫名其妙地说:“你们都是同样的人,何来贵贱之分”。
边说还边逼着她们全都坐下。
侯龙恩回府后得知此事,义愤填膺,觉得此人有意羞辱于他,便又来自己这里报告此事。
他也觉得此事奇怪,可是还是找不到这个强练的行踪,人说神佛不可轻犯,这个强练,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瓠破子苦”这听着就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想这大周的江山是他一手辛辛苦苦建立的,如今他年纪大了,虽然他的党羽遍布朝堂,可自己的儿子们却不够成器。
难道真的会有“子苦”之日?
他还要早作打算,让他的未来和身后依旧这么一路辉煌下去!
可这个堂弟这么没用,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他能做些什么。
他坐在位子上十多年都老老实实的,近些年虽然偶尔有些不受控的地方,但对他依旧言听计从…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这“瓠破子苦”又如何解?
看来过段,他要找庾季才问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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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宇文邕迎着大风,登上散关山。
云环雾绕中,如棒槌般的山体穿透了云霄,朦胧间,让人辨不清身在何处。
这壮丽的山河,真是神奇!
他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顿起澎湃。
此处是散关,乃秦蜀之咽喉,山川河岳交融于此,扼南北之要道。
当年汉高祖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从这里经过,而曹孟德西征张鲁亦经由此地。
若想坐拥天下,此处乃千古兵家之必争。
他周国拥有此要关,真乃大幸!
“陛下…”王轨轻喘着跟了上来,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沙门,你来了?”宇文邕笑着转过身。
晨风吹在他刚毅的脸上,却吹不明他此时的心境。
王轨手中拿着一封信,只恭敬地对他拱了拱手。
宇文邕留意到他手里的东西,顿了顿:“可是孝宽送来的消息?上面说得是什么?”
“正是。”王轨回禀道,“消息上说齐主高纬升斛律明月做了齐国的左丞相。齐国的探子来报斛律明月先前战胜回朝,不听高纬的敕令解散军队,反而带队行到近了邺城才遣散。齐主因此深深忌惮。”
“哦?那孝宽可是想到什么方法除掉这个劲敌?”
宇文邕不自觉地紧了紧拳头。
齐国君主无道,却一直有着诸多良将效忠,让他们周国总是在战事上吃着亏。现在段韶不在了,这斛律光的存在便是他周国最大的威胁!
“如陛下所料。韦公让其参军曲严占卜后,得到消息,说来年东朝必大象杀戮。所以做了首歌谣准备送去邺城促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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