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发现走的竟是西门。
见她讶异,宇文邕裹了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听人说以前定州的西门久闭不开,有人请我二叔打开以便百姓行路。但我二叔没有允许,还说‘当有圣人来启之。’”
宇文邕闻言大笑。
尘落却望着窗外行在前头的人,想到他先前见微知著的本事,再有曾经宇文宪他们的话…
她微微眯了眸子:“不知道这圣人是陛下还是随国公?”
宇文邕敛了笑,眼中隐隐露出寒芒,将她箍进怀里:“怎么?你也开始怀疑普六茹坚?”
尘落勾住他的脖子:“前些日子陛下怀疑我是因为他看到我在五哥囚所外徘徊吧?”
“不全是,不过确实与他告知朕有关。”
“陛下还是留意些的好,虽说天命难改,但那么多人让你杀他,随国公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我觉得随国公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事事为你着想,明明是希望消除你对他的怀疑,这样有心计的人,绝不简单。”
他咬住她的耳垂,邪魅一笑:“你想伺机报复他?”
“他平定齐国有功,就算我想,陛下又怎会同意?怎么也要等他有了让你动手的理由,不然陛下岂不是让百姓心寒,成了昏君?你将他放在定州,一在疏远,二也是想看看他除了打仗外,到底还有何本事吧?”
宇文邕若有所思,眼睛却仿佛透过马车的帘帐看到了前面骑马而行的人…
“知朕者,落儿也。我们拭目看看他这定州总管能有何政绩?朕不杀他,因为朕还希望他能帮朕平定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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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大军入了晋州,宇文邕入州城休整,同时遣高阿那肱等百余齐国降将临汾水召傅伏。
傅伏闻声出军,隔水而望,见高阿那肱,问道:“陛下今何在?”
高阿那肱道:“已被捉获,别路入关。”
傅伏闻言仰天大哭,率众入城,于听事前北面哀号良久,然后才率众来降,跪于城门外听候发落。
宇文邕闻言,整了衣冠,亲自骑马赶来,停在了他身前:“卿便是傅伏?何不早投诚于朕?”
傅伏流涕答道:“臣三世蒙齐家衣食,被任如此,如今齐灭不能自死,羞见天地。”
宇文邕默然良久,下马执其手曰:“为臣当若此。朕平齐国,唯见公一人。公如今肯忠朕否?”
“罪臣不敢求存,若陛下不弃,愿效死力…”
宇文邕闻言大笑,取一羊肋自食后,以骨赐傅伏:“骨亲肉疏,所以相付。”
傅伏接过,再拜谢于地。
宇文邕扶起他,又引之共用晚膳。
尘落陪在席间,主动举杯敬道:“早闻将军之名,今日得见,是我之幸…”
“有孕在身,别瞎喝酒。”宇文邕小声嗔怪了一句,夺过她的杯子,又对傅伏道,“司马小姐一直敬重守节之人,这杯朕代她而敬,卿为齐守节,以报其恩,日后也望卿可诚心侍周。”
说完,他便饮尽杯中酒。
尘落看向身边霸道的男人,不满地在他腿上捏了下。
她会敬酒是真心感谢傅伏肯为齐国尽力至此,他却轻描淡写的称颂他的守节,强调对周国尽忠…
可他仍坐立如山,反倒一把抓住她犯了错的手腕,回头对她勾了勾唇。
傅伏倒是没看出来这些,举杯同饮,又道陛下仁慈,不敢相负。
膳食终了,宇文邕才下令以他为宿卫,授上仪同,并令随往长安。又道若现在给他高官,恐归投者不满,只要他努力侍奉于他,无虑不富贵。
等到诸人退下,宇文邕看向刚刚一直闷头用膳的人:“生气啦?”
“我哪敢?”尘落嘟囔了一句。
他将她抱了起来。
她推搡几下:“干嘛?”
“你有了身孕,舍不得你多走,所以抱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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