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话说完,屋里又安静下来,他们受了伤,张三他们也没讨着好处,刀疤道,“有什么好遮掩的,人是骆驼打伤的没错,若非张三他们藏了人拦着不让老子们收债,又怎么会闹出这茬,明日,老子去镇上找卫洪……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杉当即附和,“对,我也早看顺风那边的人不爽了,上回,在镇上败坏咱赌场的名声就算了,竟明张目胆和我们作对,大不了,跟对付顺心那边一样,将顺风也端了……”
沈聪斜着眼,似笑非笑,李杉心里打鼓,声音低了下去,“聪子哥,你说,接下来,咱怎么做?”端了顺心赌场皆是那边人不自量力暗算刀疤,害得刀疤差点死了,若想对顺风出手,还得有合适里的理由,否则,木老爷那边不好交代。
“你和刀疤有心气,明日就去顺风,拖着卫洪来见我。”沈聪语速低缓,刀疤和李杉悻悻然低下头,凭着他们,哪有胆儿对抗顺风一帮人,死不打紧,以卵击石,死得太不值了。
“骆驼,明天去明月村找里正,看病抓药的钱,咱给,不过事出有因,前后,也要解释清楚了。”骆驼伤了人,该负责的他们不会落下,然而,也不会白白便宜卫洪,捡了好名声。
刀疤愤愤不平,动唇想说些什么,被身后的罗城拉住了,伤着孩子,传出去,于赌场名声不好,客人若都跑去顺风赌场,木老爷会怪罪他们,沈聪这样安排,合情合理。
骆驼点了点头,抬起头,一脸敢作敢当,“明日,聪子哥将我交给里正,要打要杀随意他们处置。”
听他说起这个,刀疤又来气,“聪子。”
沈聪淡淡瞥他一眼,顿时,刀疤闭了嘴,一圈打在木桌上,“妈的,来日张三落在老子手里,看我怎么弄死他。”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卫洪他们挑衅,已让刀疤按耐不住,这回,张三算是踩在刀刃上了。
“我自有主张,先回屋睡觉,罗城,你明天和骆驼一起,脑袋转快点。”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扔在桌上,“里正今日放过大家,既往不咎,你们也莫要再挑事。”声音掷地有声不容人置喙,刀疤不情不愿点了下脑袋。
大家回屋了,刀疤留下和沈聪说话,眼神闪过担忧,“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村里人怒气难平,里正打了沈聪三棍子,别看里正上了年纪,力道却不小,他担心沈聪出事。
“不碍事,这几日,去村里小心些,多叫些人,别再闹事。”沈聪声音低沉,面色稍霁,刀疤与其他人不同,两人打小就认识,他担心刀疤急性子,落入圈套尚且不知。
刀疤站起身,手搭在他肩头,绕过腋下扶着沈聪站起身,“我记着了,青禾村没什么闲言碎语吧?我瞧着小嫂子人不错,往后,外边的事儿交给我,你安生过你的日子就是。”
听他有戏弄之意,沈聪懒得费唇舌,打水洗完澡出来,隔壁屋里传来响亮的鼾声,此起彼伏,他扬了扬眉,推开门,几个大老爷们垫了张凉席,躺在地上,害得他下脚的地儿都没了,走出一步,逢李杉翻身,差点绊倒他,沈聪毫不犹豫的在他小腿上一踢,李杉蹭的下爬了起来,目光犀利,看清是沈聪才放松下来,“聪子哥还没睡?”
“阿诺不在,你们去隔壁屋睡,睡地上像什么?”
“不碍事,阿诺妹子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我们五大三粗,哪好意思,哪儿睡不是睡?”说完这句,李杉又躺了回去,推了推身侧的汉子,“旁边些,挤着我了。”
沈聪无奈,床上睡了刀疤和骆驼,他躺在边上,侧身,望着清明夜色,暗暗琢磨着今日之事,张三不过卫洪养的一条狗,没有卫洪的意思,绝不敢和他们对着干,明日,他还要去镇上瞧瞧。
月亮爬上树梢,柔柔照着一屋子横七竖八的男子,院子里,尽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打鼾声,仿若草丛里的蛐蛐,聒噪不停。
翌日一早,邱艳早早做好饭菜,清晨露水重,昨晚,送沈聪出门后邱老爹又去了田里,极晚才回来,邱艳想着让邱老爹多睡会儿,并未叫醒他,她做饭,沈芸诺喂鸡,天边,太阳露出金灿灿的脑袋了,邱老爹才从屋里出来。
开口第一句便是,“聪子来了没?”
沈芸诺正打水洗脸,回道,“没了。”语声刚落,院外就传来沈聪的声音,邱老爹喜不自胜,推开门,见沈聪身后还跟着五人,心虽疑惑,嘴里缺没问,招呼着大家进屋。
“我叫他们过来帮您干活,之后场子里还有事儿。”沈聪轻描淡写解释了两句,见沈芸诺躲进了灶房,心知是害怕了,转身叮嘱道,“你们在门口等会儿,我和阿诺说两句话就出来。”
刀疤会意,笑呵呵朝邱老爹拱手,顺便介绍身后的人。
邱老爹招呼大家进屋坐,又问他们吃过早饭没,刀疤挺着胸脯道,“吃过了,邱叔您回去忙您的。”
家里早饭简单,想着从山里捡回来的鸡蛋还有几个,邱艳煮了给邱老爹补身子吃,正端这碗,就见沈芸诺刷的下躲进了屋,面露惊恐,又听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邱艳安慰她道,“那是你哥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洗了脸,准备吃饭了。”
此时,门口传来沈聪的声音,如清晨山间的鸟儿,微微带着沙哑与困意“阿诺。”
邱艳转过身,见沈聪低低叫了声“艳儿”,邱艳面色绯红,佯装镇定道,“你来了,吃过早饭没,准备吃饭了。”
“吃过了。”见沈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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