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邱艳哭了起来,“莲花,嫁那么远,往后,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了?”她和莲花柳芽从小一块长大,三人亲如姐妹也不为过,她记得她来小日子,裤子上满是血,邱老爹手足无措的跑出去给他借月事带,莲花以为她要死了,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邱老爹把柳芽叫过来,才知所有的女子到十三四岁都会来,莲花得知她没事,开心得哈哈大笑。
往后,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莲花,别嫁那么远还不好?”邱艳抱着她,心乱如麻,难怪,昨晚她会问自己见着沈聪第一眼什么感觉,原来,她心里都想清楚了。
莲花吸吸鼻子,笑道,“那可不行,我都说好收聘礼了,况且我年纪大了,本就是要嫁人的,算日子的人真是有几分本事儿,阴差阳错把日子定在我第一门亲事那天,想来,注定我那天是要出嫁的。”
她说得轻快,邱艳却哭成了泪人,连邱老爹的十二都忘记了。
两人在屋里,听着外边传来敲门声,邱艳才动了动胳膊,哽咽的呢喃了声,“莲花。”
“别哭,本来这事儿不准备和你说的,就怕你知道了哭哭啼啼,闹得我嫁人不安生,大喜的事儿,到你嘴里犯二成生离死别了似的。”莲花说这话的时候,双唇不受控制得颤抖,脸上的笑僵得很,邱艳明白,她不过是在极力忍着罢了,想着这个,心里愈发难受。
“嫂子,你们在吗,是不是出事了?”门外,骆驼轻轻扣了口门,小声问道。
邱艳蹙眉,沙哑道,“没什么,是不是豆腐好了,我马上就来。”她快速的擦了擦自己眼角,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莲花哭着指了指旁边的铜镜,“你也该瞧瞧自己眼下的模样,让你早上笑我。”虽如此说,她也快速走到铜镜前,整理自己的妆容。
两人对着铜镜,你笑我我笑你,驱散了屋里沉闷,半晌,邱艳推开门,没料到骆驼站在外边,吃惊道,“骆驼,可是有事?”
“没,听着哭声,怕遇着事情了,没事儿就好,我先忙去了。”转身,脊背笔直的朝灶房走去,莲花后出来,对着骆驼的背影若有所思,凑到邱艳跟前,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这回瞅着,咋感觉这人有些招人厌呢?”
邱艳以为莲花说的是骆驼打断二人说话之事,不以为然,“我得去点豆腐,这件事我们之后慢慢说,待久了,阿诺也会怀疑。”她看来,沈聪不会联合田家人对付她爹,她爹明确说过,将来那些田地都是她和沈聪的。
转而又觉得其中还有事儿,沈聪欠了钱,真等不及的话,对邱老爹下手不是没可能,毕竟,邱老爹死了,那些田地就是他得了,卖了钱,凑够十两银子不是什么难事。
念及此,邱艳骤然脸色煞白。
沈芸诺见她情绪不对,问怎么了,莲花怕被沈芸诺瞧出来,及时拉着她出去,“你嫂子那是舍不得我呢,我可和你说啊,过几天,我就要成亲了,你说快不快?”
沈芸诺一脸惊奇,莲花就将方才和邱艳说的那番话重新说了遍,不过,稍稍补充了些内容,“那人瞧着不如你哥哥健硕,可容貌却是不差的,我觉得吧,长得好看的忍心眼都不坏,瞧瞧你哥哥就是了。”
“那莲花姐说对方身子骨不好的话也是胡诌的?”
“这事儿我也听别人说的呢,不管身子骨好好,往后都是我莲花相公,你姐夫,可得好好的喊两声听听才是。”回忆起那人的容貌,的确不差,至少比邱长胜好看,被人退了亲还能挑到门这么好的亲事,是她的福气了。
一下午,邱艳魂不守舍,得知莲花明日回去,她也要回去瞅瞅,无风不起浪,她要问清楚,她爹受伤到底和沈聪有没有关系。
沈芸诺看得出邱艳有心事儿,不想跟着,李杉为难,和骆驼商量,“你留下守着阿诺妹子,我送嫂子回青禾村。”骆驼身子板弱,路上遇着什么事儿他也应付不过来,不像他皮糙肉厚的。
两人站在栅栏边说话,邱艳担心他们踩着刚冒出芽的菜苗,想提醒两句,来不及插话,只听骆驼道,“你身手好,还是你留下护着阿诺妹子,阿诺妹子就是聪哥的命,出了事儿,咱都跑不了,嫂子那边,我跟着就好。”
邱艳面上一僵,李杉沉重的点了点头,叫邱艳心口一滞,是了,沈聪心里,沈芸诺才是最重要的人,她远远比不上,“骆驼,你也不用跟着,我回娘家能出什么事儿,你们都留下吧。”
她有些难受,不过清楚的明白骆驼说的实话,阿诺胆子小,手无缚鸡之力,遇着事儿六神无主,不像她,还能反抗,如此想着,心境明朗许多,“你们往边上挪挪,别踩着刚长出来的菜苗了。”
骆驼抬了抬脚,“看着呢,没踩着,嫂子,我陪你和莲花走一遭吧,青天白日的,该不会有事儿的,只要你别嫌我身手差就好。”
“不用,我和莲花一道。”邱艳坚持。
☆、70|06-08-08
李杉担心路上出事儿,待邱艳和莲花出了院子,拉着骆驼到边上小声嘀咕了两句,叮嘱他悄悄跟在两人身后,邱艳主意大,李杉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可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放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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