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陪着温睿还有妮妮在玩,没注意到妮妮的妈妈,正在在一旁,悄悄得拿起手机,拍了照片,在温睿吹蜡烛切蛋糕的时候,她甚至录了一段视频。
——
陈眠选了一个袁东晋不在的时间,回了一趟他们曾经的家。
推开门。窗帘密封着,里头是一片昏暗,脚步踩在地板上,偌大的客厅都可以听到她脚步声的回音,空旷到寂寥,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投射进来,把客厅照得明亮。
陈眠回过头,发现这个家,已经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尘,扯唇冷笑了一下,想必是他从楼梯上滚下来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这个家了吧。
是在陪着陶思然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尖就不可抑制得疼。
她回到楼上的卧室,房间里有些凌乱,她没有多作停留,拉开壁橱的门,从里面找到行李箱,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挑着重要的东西捡。
整理好了衣服,她走到床头柜上。拉开最底下那一格,里面堆了一堆纸张资料,她翻到最底下,把那一份协议和红色的结婚证拿了出来。
协议的纸张被时间沉淀得已经有些泛黄,她没有翻开,只是捏着,手指的力道将纸张捏出皱褶来。
把协议放在一旁,她打开了那本红色的结婚证,里面的寸照,一对男女都没有笑容,不像是要结婚,反而像是要掐死对方。
她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婚宴后第二天,他不同意扯证,后来被爷爷知道了,动用了保镖,强行将他压到了民政局,最后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和她拍了合照,在结婚申请上签下了名字。
办理完手续,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第二天娱乐新闻的头条就是他刚离开民政局,就和一个小明星车震的绯闻漫天飞,而作为他的新婚妻子,在第一时间为他公关,处理了这些负面评价。
这个婚姻,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陈眠的指腹滑过上面的照片,眼底有些朦胧,到底是勉强得到的婚姻,果真是勉强没有幸福。
陈眠把袁东晋送她的唯一的礼物,那一条手链,和结婚证,一起放在了他的书房案桌上,然后拉着行李,走出了这个家。
合上门的那一瞬,陈眠仿佛从一个时空走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面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她的心血和她的希望,如今,统统都要割舍。
她转身,没有回头。
——
袁东晋被温绍庭伤得有些重,那天又不要命地喝了很多酒。陶思然因为气愤伤心,他掉下床以后,随便给他一张被子就不管他了,结果第二天袁东晋就发起了高烧,烧得糊涂了,嘴里还惦记着陈眠,陶思然差点没有被他逼疯。
陶思然发现他退烧以后,愈发地沉默,她不提不问,任由他安静地待着,每一天,陶思然都觉得是煎熬,只要陈眠还在一天,他们一天不离婚,那么她就一辈子都得不到袁东晋了,这个认知,让她很惶恐,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宝华集团的最近气压持续降低,每一个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都心惊胆战,甚至觉得那里面是地狱。
袁东晋最近的脾气暴躁,已经到了随时发狂的程度。逮着谁都是一顿臭骂,骂得你狗血淋头为止。
此时,办公室里又传来了他暴怒的吼声,整个楼层的人都听见了,门外的秘书们更是欲哭无泪,只有周锦森是冷漠镇定的。
“你的眼睛是被屎糊了吗?他妈的这个女明星艳照绯闻一堆,竟然选她做代言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宝华名声太好了,需要一个人来压一压!啊!”
“重做!”
“这个策划案做得比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不如!重做!明天我要见到新的策划方案,否则你们统统滚回家吃自己!”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几个男人灰头土脸地溜出来,一个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此时都是哭丧着一张脸。
周锦森叹息一声,“各位,抱歉了,最近事情太多,袁总心情不好,难免会脾气大了一些。”
“周助理,袁总这是吃了炸药啊,我们根本都不敢靠近这里半步了……”
周锦森把几个男人送进楼梯,这才重新转回来。
“砰!”
“一个咖啡都泡不好,滚出去!”
里面再次传出男人暴怒的声音,然后办公室门打开,一个女秘书哭着跑了出来。
周锦森挥手,示意其他人都别管,忙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而他也没有推开那一扇门,这个时候,谁进去,谁就是炮灰。
办公室里,袁东晋用力扯开脖子上的领带,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他靠坐在老板椅上,盯着天花板,脸色阴森寒冷,眉宇更是乌云密布。
他那一晚上的所有记忆,都停留在陈眠和那个男人拥吻的画面上,还有她最后的那一句。
回你家。
绝尘而去。
单纯是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就能将他击溃,几乎要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将她绑过来质问,又恨不得杀了那个吻她的男人,更别提,他们不单单是吻,甚至已经……
袁东晋攥紧拳头。狠狠闭上眼睛,拿出手机拨了陈眠的号码,然而,那边是机械的女音,一遍一遍重复着。
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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