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庆幸自己没有彻底惹怒这个男人。
……
回去的路上,碍于k在场,两人在车上都没有说话。
一到西井别墅,周旭尧几乎是扣着秦桑的腰将她强行扛在肩膀上往家门走了进去。
这样的动作太过难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秦桑感到一阵脑涨,抡着拳头就往他的后背上招呼,“周旭尧,你这个疯子,把我放下来!”
周旭尧置若罔闻,越过客厅的时候看见保姆,冷冷地吩咐了一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长腿将门勾上,走到床边。动作带着点粗暴的味道,把她扔在了床上。
床褥很软,虽然不会疼,但被人这样摔下来,也不会舒服,秦桑翻过身连滚带爬地坐起来,眼底全是警备的神色,“周旭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男人心底烦躁,阴沉着一张脸杵在床边上,自上而下睨着她,一边抬手从扯了扯领带,一边冷冷的开口。“我倒是想问问你想怎么样。”
秦桑抬手将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往后别到耳朵上,忽然勾唇笑了笑,温凉散漫地道,“我想怎么样很重要吗?我说了你会听吗?”
“你不说,我又知道我不会听?”他栖身而下,双手在她的身侧撑着,将她半圈在怀里,用没有波澜的声音道,“看到那份亲子鉴定书的时候,为什么不来问我,嗯?”
秦桑目光闪烁了一下,抿着唇不说话。
“是因为你认准了那个是我的儿子?还是你也想利用这个借口趁机从我身边逃离,回到路禹行的身边,嗯?”周旭尧的声音几乎是没有起伏,却低沉压迫。
秦桑始终是平静看着他,想笑,却笑不出。
那种沉重的疲惫感又席卷而来,压得她胸口都在发闷,呼吸也变得缓慢起来。
她不知道周旭尧到底想要怎么样,赶不走,离不开,逃不掉,冷眼相对是错,友好相处太难,他这么折腾会不会累她不清楚,总之她已经不想继续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掐住她的下巴,薄唇掀动,“回答我。”
回答什么?他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良久的沉默之后,秦桑兀自勾唇笑了笑,寡淡的声音透着浅浅的嘲弄,“周旭尧,不如你来告诉我,你想要听见什么样的答案吧。”
“你教教我,到底要怎么回答,你才会感到满意?嗯?”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逐渐收紧了力道。
秦桑疼得蹙起了眉头,却强忍着,继续徐徐缓缓往下说道,“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凌菲,那就把她找回来,你刚也听见了,陆禹行要跟她离婚了……呃……”
下巴骤然一疼,她忍不住轻吟一声,接下去的话也被迫中止。
周旭尧低眸锁住她露出痛苦的脸,目光晦涩暗沉,“早在一开始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跟她已经没有那种关系,”脸部的轮廓愈发冷硬阴鸷,“你三番四次地把我给她,到底是安了什么心?嗯?”
“把我跟她配成一对,你好跟陆禹行双宿双飞?”
秦桑敢肯定,这个世界上。若要论颠倒是非的本事,周旭尧认了第二,没人敢去称第一。
她闭了闭眼睛,轻弱的嗓音微哑,“周旭尧,你讲讲道理行吗?你跟她连孩子都生了,还说没关系?那要怎么样才算是有关系?”
“我说了,那不是我的孩子!”
秦桑已经听腻了这种回答,她失去了耐心,“你说不是你的种,那你就去证明给我看,但是一张嘴巴说,有意义吗?”
卧室里顿时沉寂了几秒,须臾,他问她,“再做一次亲子鉴定,你会相信那个结果吗?”
她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了那是他的种,即便再给她一份亲自鉴定书,她也一定会认为那是他动了手脚捏造出来的结果。
秦桑抿着唇不回答。
“如果再做一次鉴定,你相信我的话,我做。”
秦桑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清清淡淡地笑容含着几分失望的味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相信?我的想法有那么重要吗?”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周旭尧。其实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真的,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我都不在乎。”
她的表情淡得几乎透明,“从一开始,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即使你在外面养了十个八个女人,也跟我没多大的关系,不是吗?所以一个孩子而已,只要你喜欢,一群都无所谓。”
周旭尧深深地凝视着她的脸蛋,一瞬不瞬的,将她眉眼上的厌倦之色纳入眼底。听着她柔软不紊乱的嗓音细细诉说着她的想法,心头溢出一层层的冷意。
他表达过的心意和感情,换来的,是她的一句不在乎和无所谓,周旭尧生平第一次有了要捏死一个女人的念头。
抬起眼眸盯着他益发暗沉冷鸷的轮廓,藏在床褥里的手悄然攥紧,不避不闪地对着他的冷湛湛的眼眸,轻袅袅地说道,“周旭尧,真的,我真的很累,累得我连呼吸一口空气都要费劲全身的力气。”
大概是秦有天去世给她的打击太大,短短几天她就削瘦憔悴了一圈。眉眼上随处可见倦容,呈现出几分羸弱的病态。
周旭尧的心底柔软的一角被触动了一下。
“桑桑。”他唤着她的名字,没有预期里的怒不可遏,低低浅浅的嗓音,不含半分恼怒,“要怎么样,你才能忘记那个男人,要怎么样,你才会看见我?”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秦桑原本已经打好的腹稿顿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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