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烟火被她动过手脚,冲不上天,只会原地爆炸,相当于火药的威力。若是有人在屋中,必定尸骨无存。
之后或许很多人会疑惑,为什么苏府主卧中会有被动过手脚的烟火,为什么苏夫人会好巧不巧地独自在主卧中。
但这都不是她需要去解释的,而是苏长亭要去向长孙宇珩,去向宫夕月解释的。
长孙碧烟幽幽地笑起,心道:“杀不死你,我自可以假死,本来便对你的性命没多大兴趣,我只要逃离京城,逃离前世的是是非非,若能临走前助前世的自己一回,使得你苏长亭与宫夕月决裂,也是一桩好事。”
直起身子,看看她现在距离主卧门口的位置,长孙碧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却正在她要打开火折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一道声音,惊得她险些手软。
“碧烟,你怎么不进去,光站在风里。”苏长亭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了长孙碧烟的身上。
长孙碧烟回过身,暗自挪了几步,将身后的导火线挡去,心道夜色黑暗,他应当看不清那地上的线,面上又问道:“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也跟来了。”
她的手背在身后,握紧手心中的火折子,快要捂出汗来。
“见你走的时候也没披件斗篷披风,担心你着凉便跟来了,却没想到碧烟身体柔弱,却行步如此快,我都赶不上。”苏长亭笑着又将斗篷上的帽子给她戴上。
长孙碧烟低着头,僵笑了一声后,又听苏长亭说道:“走吧碧烟,你要拿什么,我陪你进去。”他牵起她的手,说话的声音似三月的春风,却丝毫没有温暖到她僵固的心。
“碧烟想给夫君惊喜,若是让夫君进去瞧见了,又哪里会有惊喜之说。”她柔柔地抬头,妩媚动人地看着他。人却僵在原处,被他牵住的手都在发凉。
而苏长亭竟又笑了,笑得那样好看,仿佛应了修饰女子的词,闭月羞花,明眸善睐。长孙碧烟紧张的心情抽了抽,觉得必定是夜色太过朦胧,才让她起了这么朦胧的心思。
碧月长空下,苏长亭缓缓收起笑容,伸出温柔的手轻抚弄在她的鬓角处,然后眸中若深潭地看着她道:“碧烟,今夜除夕夜,我本不想太早告诉你的,但是碧烟待我如此好,我便不想瞒你。”
长孙碧烟听得心中一片茫然,眉间抽了一下,心道:“他莫不是要将一切真相告诉我,告诉我成婚只是一场假象,为了瞒过皇后,为了最后成全我和宫夕月?若他真的说了,我该怎么表现,长孙碧烟会有怎样的表现?”
“左相周大人贪污受贿,如今已经落网,朝中有消息称年后将对一干与左相熟悉的官员进行盘问审查,若发现同谋者,立斩不赦。”苏长亭看着长孙碧烟的模样,似乎很怕她会伤心。
长孙碧烟微笑着小心问道:“夫君告诉碧烟这些做什么?朝堂上的事,碧烟一点都不清楚,夫君告诉碧烟是……”
是因为他会被卷入这场风波,还是长孙宇珩会被卷入这场风波?
左相周诚章落马,牵涉过半朝中大员,这件事她知道,因为此事幕后策划者便是她的父亲右相杜麟,而前世她也在事前参与过策划内容。
但是她当时毕竟身处后宫,且重要精力放在皇家与杜家的平衡上,对于这件事后来的发展,乃至究竟牵扯到了哪些大员也只是了解罢了。
据她前世的记忆,苏长亭并不在其列,也就是说真正卷入这场风波的是她前世没怎么注意过的长孙宇珩,工部左侍郎。
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长亭,当想明白这处后,话语便停下,随后心中一痛,她惊觉长孙碧烟的感情又出现了。
为长孙宇珩担忧心痛,这不会是她的感情,所以只能是长孙宇珩的亲女,死去的长孙碧烟残留的感情。
咬住后牙,落下眉目,长孙碧烟狠狠地想,这具身躯如今是她的,她怎么允许一个死去的人接二连三地干扰她的情绪。
而苏长亭在这个根本不是适宜的时候告诉她这件事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洞悉了她的计划,用委婉地方式挽留她?难道他看到了她身后的导火线?
长孙碧烟猛然抬头看去苏长亭,却见他依旧笑得那样温暖的看着她,一双眼睛既深邃又纯粹,叫人分辨不出这人究竟是心思单纯还是城府极深。
而此刻,长孙碧烟心中再不觉他这笑容好看,反而觉得他这从容自若的笑容让她看得极度厌恶。
“是因为丈人也牵涉其中,去年左相周大人与丈人频繁来往,被人举报至右相杜大人处,最迟年后,丈人便会被捉拿问审。”苏长亭心疼地看着长孙碧烟一脸的紧张神色。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更温柔地说道:“碧烟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不会叫丈人无辜受累。”
长孙碧烟闭上了眼睛,身后握着的火折子快要被她折断。她心里的确很紧张,很害怕,但该死的,这不是她的感情,是长孙碧烟的,不是她的!
她前世亲眼看着宫夕月在她面前咽气都没有害怕过,飘在慈安宫的上空,看着自己的尸体都不曾惊恐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长孙宇珩而紧张害怕如斯。
“碧烟,你没事吧,怎么一头的冷汗?”苏长亭声音慌乱,月辉朦胧,他便凑近了去瞧长孙碧烟如今的神色,只见她一头的汗如瀑下,唇色发白。
长孙碧烟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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