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衣闻讯大惊,火速转头望去,只见一块半个巴掌大的乌黑麝香便呈到了曦泽的面前。对上曦泽探寻的眼神扫来,四肢百骸止不住的震颤起来,最后的理智亦再不能克制这震颤,破口而出的声线在明明灭灭的起伏中变得既惊又恐,仿佛有鬼魅死死缠绕在周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麝香不是我放的……我根本不懂药理,哪里知道这麝香会诱发马钱子的毒性?再说,御医开的药,我只是负责服侍皇后娘娘服下,至于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药,我根本就不清楚……你可以不可以像以前那样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在害皇后……”
曦泽冷冷直视着沈绿衣,沉着脸,不发一语。
底下的众妃就没有这么“太平”了,最先出声的便是傅凝嫣,她仿佛捡到宝似的似笑非笑道:“静妃娘娘,这东西都从你的紫云阁里搜出来了,你再做狡辩,恐怕也没有什么用了,还不如痛快的认罪,兴许皇上看你的认罪态度好,就对你从轻发落……”
“就是……”杨贵人亦附和道,“真没想到皇后最器重之人竟然会用这么隐秘的手段来害皇后,真是家贼难防啊……”
就在这时,沈绿衣的贴身侍女茉莉突然出列跪地大声道:“皇上明鉴,我们娘娘是清白的,刚才神医回来之后,所有的宫人都齐齐赶往寝殿伺候,紫云阁中的宫人原本就没有几个,根本没有人守在紫云阁,当时,奴婢就看见疏葵在紫云阁外鬼鬼祟祟的走过,当时奴婢也不知她来紫云阁做什么。她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婢,紫云阁根本就没有她的差事,她那个时候出现在紫云阁门口绝非偶然,这事太蹊跷了……”说完,又转眸望向沈绿衣,凄厉地叫道,“娘娘。这麝香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疏葵见神医回来。害怕事情暴露,所以特地转移到紫云阁来栽赃娘娘的……”
沈绿衣闻言,眼风狠狠扫向跪在一旁的疏葵。厉声责问道:“疏葵,你刚刚去紫云阁做什么?”
然而此刻的疏葵却要比她冷静许多,她不卑不亢地对着曦泽说道:“皇上,娘娘。神医回来的时候伤得太重,中宫人手不够。奴婢只是去紫云阁通知紫云阁的奴婢到寝殿去服侍,请皇上明鉴!麝香一事与奴婢无关!”
“她撒谎……”茉莉再次惊叫起来,“皇上,疏葵撒谎。刚才疏葵到了紫云阁之后什么都没有说,这些都是她的托词……”
曦泽望着眼前这一幕,思维在这一刻已经不够用。最后的理智支撑着神经,他转眸望向沈绿衣。一字一顿的问道:“静妃,朕最后再问你一遍,麝香一事,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沈绿衣连忙答道:“没有丝毫关系,不是我,我是清白的,请三哥相信绿儿……绿儿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皇后此番遇险与绿儿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皇后娘娘就是绿儿在这后宫的依靠,她要是倒了,还有谁可以来护绿儿?绿儿怎么可能伤害她?绿儿一心只希望娘娘能快些好起来,请三哥严审这个疏葵,这是她的栽赃……”
曦泽闻言,合眸回想着这段时日沈绿衣的表现,确实恭顺周到,还有刚才若不是她提醒自己祈夜去长白山采了雪莲,所有人都忘了雪莲之事,皇后也不会这么快脱险,她在如此关键时刻拼尽一切来救皇后,怎么可能会是真凶?再睁开龙目,一股浓烈的杀意随着眼神狠狠射向疏葵,曦泽死死盯着这个镇定万分的奴婢,冷冷恨声下令道:“疏葵,你去紫云阁究竟受何人指使,快快从实招来,若是嘴硬,刑罚可比你的嘴更硬!”
疏葵赶忙答道:“皇上明鉴,没有什么人指使奴婢,奴婢真的只是去紫云阁通知紫云阁的奴婢到寝殿去服侍,没有其他的企图,这麝香与奴婢无关……”
这便是宫里人的嘴脸,敬酒不会吃,只愿吃罚酒,曦泽望着疏葵,一字一字砸出双唇:“来人,杖刑伺候,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疏葵闻言,面如死灰,连忙呼喊道:“皇上饶命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然而,这一刻,再多的呼喊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执行杖刑的内侍很快就纷纷就位完毕,就在这时,曦泽掷地有声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地传来:“你们都给朕仔细地下手,既要打得狠,又不可伤她性命,若是在她还没有招供之前就把她打死了,那么朕就直接把你们拖出去杖毙!”
“是!”内侍领命,很快仔细地执行杖刑。
满殿顿时充斥着疏葵的哭喊声,然而三十杖下去,疏葵的喊冤之声没有丝毫的改变,反而昏死了过去,曦泽见状脸色更黑,四喜伶俐,对着下面吩咐道:“还不快去提桶冷水来将她泼醒,继续审问,难道你们这些胆大的奴才还敢让皇上在这里等着不成!”
很快,四喜手下的小内侍,立刻提来冷水泼向疏葵,疏葵在冷水中缓缓睁眼,目光涣散的望向四周,口中断断续续地呢喃道:“皇上饶命啊……奴婢冤枉……奴婢……奴婢冤枉……”
竟然还在喊冤,这奴婢的嘴真够严实的,曦泽心头恨意翻涌,毫不留情地下令:“接着打,一直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于是,内侍又继续执行杖刑。
渐渐地,疏葵的求饶之声在杖刑之下变得稀稀落落,最后,只剩下说一个字的力气,五十杖之后,她的喊冤终于有了改变:“皇上……饶命……饶命……奴婢招……奴婢招……”
曦泽这才下令停止,冷冷责问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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