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听着,下意识念了句佛号:“水月听采买上的人说,城外还有受了雷灾的?”
“听说,是有两个庄子烧起来了,得亏后来落雨了,要不然,就烧空了。城里今日也忙碌,不少地方进了水。”杜怀礼原本还想多说几句,见两个姑娘在,也就不提了。
等用过晚饭,甄氏见外头风雨依旧,也不叫杜云萝挪回西跨院了,让水月收拾了碧纱橱给杜云萝住下。
这一日,苗氏直到二更过半才回来,天刚一亮就请了医婆,小厨房里点了火煎起了药。
府里人多嘴杂。
杜云萝就在甄氏屋里待着,都晓得昨儿个苗氏回来时失魂落魄的。要不是泉茵和沈长根家的一左一右扶着,只怕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更有心的,留意到苗氏出门时戴在头上的两根金凤簪不见了。
人人都有一颗好奇心,可事关苗氏,又有赵家的那车辙子在前,哪个也不敢胡乱编排苗氏。
午后。雨水停了。
甄氏看了眼天气。叫水月替她重新拢了拢头发,便去水芙苑里探病了。
杜云茹是待嫁人,夏老太太那儿讲究。不许她去病床前,杜云萝又还不能下地,两人干脆支起棋盘,随意摆着棋子。
捏着手中黑棋。杜云萝凑过去低声道:“大姐,二伯娘到底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杜云茹说完,见杜云萝眼珠子转着,抬手在她眉心点了点,“你又在想什么混账事了?”
杜云萝扑哧笑了:“为何我想的就是混账事?莫非姐姐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杜云茹脸上一红。不搭理她了。
杜云萝就是瞎猜的,能叫苗氏如此失态的,不是事关杜怀平。就是事关杜云琅和杜云瑛,再就是苗家了。
杜云瑛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地待在水芙苑里。杜云琅又不是个会生事的,余下的就是杜怀平与苗家了。
再往下,杜云萝就猜不出来了。
甄氏到水芙苑外头时,廖氏正要离开。
彼此见了礼,廖氏摇着头道:“平日里这般气势的一个人,说病倒了就病倒了,哎……”
嘴上叹着气,可甄氏依旧听出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来。
廖氏知晓甄氏为人,也就没有继续说,转身走了。
甄氏刚走到正屋外头,就听见杜云瑛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人在做,天在看,分明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她还有脸倒打一耙?要不是她伺候过曾外祖母,早该将她休出门去!”
甄氏清了清嗓子,抬声唤道:“二嫂,我来瞧瞧你。”
里头顿时没声了,隔了会儿,沈长根家的撩了帘子出来,恭谨道:“三太太,我们太太请您进屋里说话。”
甄氏颔首。
内室里,杜云瑛立在窗边,垂手问了安,苗氏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甄氏在床沿上坐下,宽慰了两句,又问了杜云瑛的手,杜云瑛支支吾吾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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