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也不敢拦练氏,跟前回似的,依样画葫芦,背着练氏过去,亏得就几步路,也算不上吃力。
练氏到了书房,几乎是扑在了穆元谋身上:“老爷!老爷!”
朱嬷嬷喘着气,解释道:“大夫说,老爷是郁结攻心,这两年一直咳嗽,心肺损了,又突遭二爷的事儿,闷在心里,突然迸发出来,冲倒了。”
听起来是这么个理,但练氏一时半会儿根本受不了。
她刚刚经历了儿子重伤,儿媳失了金孙,如今丈夫又不好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练氏越想越悲戚,郁结的岂止穆元谋,她难道不是?她也胸闷,也心痛,她也挨不住了啊!
脑袋晕晕乎乎的,练氏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屋里愈发乱了。
消息传到韶熙园里时,杜云萝惊讶极了,再三确认婆子没有传错话,她起身往柏节堂去。
风毓院里乱糟糟的,两个主子都晕着,不肖她去凑热闹,反倒是吴老太君跟前,杜云萝怕老人家吃不消。
秋叶在屋外拦住了杜云萝,低声道:“夫人,老太君不大好,流了不少眼泪,这会儿睡着。”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单嬷嬷蹑手蹑脚出来,道:“夫人屋里坐会儿吧,双身子别操劳了,您替奴婢守着老太君,奴婢去看看二老爷和二太太。”
杜云萝自是应下,进了暖阁一看,吴老太君气色很差。
前几天请平安脉的时候,大夫悄悄与杜云萝说过,老太君已经是强弩之末,未必能撑到过年。
这一点,长房上下心知肚明,前回邢御医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可事到临头了,舍不得依旧是舍不得。
便是过年,原也还有两个月,人若有心挺着,兴许能挺过去,再多挺些时日。
杜云萝一直觉得,吴老太君是那个能挺得住的人。
哪知道突然就出了穆元谋的事儿,这是老太君唯一的儿子了,对老太君的打击定然不轻。
吴老太君睡得极不踏实,但也睡到了日头偏西,才幽幽转醒过来。
杜云萝扶老太君坐起来,垫好了引枕,伺候老太君倒水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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