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温子洛的手掀开,独孤筠凰端起酒坛就喝了起来。
温子洛见独孤筠凰喝得这么豪爽,心头的种种事情一一浮现突然也是感到烦闷,拿起酒坛陪着独孤筠凰喝了半坛子的酒。
待喝完后,温子洛的头就开始晕了起来,脸颊噌噌的变得通红发烫。
独孤筠凰看着温子洛通红的脸,哈哈大笑,而自己也是醉得语词不清,摇摇晃晃的指着温子洛道:“你瞧瞧你的那点儿出息,才喝这么一点儿酒就醉了。”
温子洛看着独孤筠凰嘲讽的笑容,也是自嘲的笑了笑,摸着酒坛,闻着酒香,温子洛用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贪杯再喝。即便是有再大的痛,她也不可麻痹自己,而是要清醒。毕竟,她和独孤筠凰不一样。
而独孤筠凰笑完,又将剩下的酒喝完后,已是彻底的醉了。徐晃着脚步站起身,独孤筠凰摇摇欲坠的走到温子洛身旁,弯腰将脸凑到温子洛身边,又哭又笑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本宫去见父皇,本宫就是想让他拥抱我一下,只要一下就好,可是父皇他亏欠我这么多却还是吝啬一抱!”
温子洛一听到“父皇”二字,想到独孤谟乾,半醉的酒意在这一刹那间消失不见。独孤谟乾和独孤筠凰都说了些什么,可是关于迄雷的?
温子洛抬头看着独孤筠凰,酒意立即又袭了上来,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瞬间忘记自己刚才是想问独孤筠凰什么。
而独孤筠凰却又是又哭又笑的道:“从小大大,父皇他从未抱过本宫,可本宫知道,寻常人家的父亲都是要抱自己女儿的。这些年来,本宫为了履行长公主的职责,蹉跎掉了所有宝贵的年华,甚至……甚至都已是残花败柳了还要腆着脸下嫁给迄雷。”
“付出了那么多,我……我其实就是想让父皇他拥抱我一下就好,就当做是最后的诀别。可父皇他……他连这点儿温暖都不给我。他只知道,虽然对不起我但仍旧希望我能记得自己的责任好好的履行,可他却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父……父亲的拥抱啊。他的这一个拥抱敌得过他对我说得那些所有的冠冕堂皇的话!他不明白,始终不明白。我……我也不明白……”
独孤筠凰说着说着跪倒在地上,双手掩面借着酒劲儿痛哭起来。
温子洛怔怔的看着独孤筠凰,也摇摇晃晃的挨着独孤筠凰在地上坐着,看着她抽搐的双肩。温子洛想要给她抚背顺气的手停在半空之中,头似是要炸开一般,她不知道该如何劝,也不知她为何要劝。
可是独孤谟乾之于独孤筠凰,与温衡道之于她也不差不多吗。都是那么的冷血无情,也难怪他们能成为几十年的君臣。
若说感同身受,也许她和独孤筠凰是有那么一点儿相似的地方,可在这方面的失落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又怎么劝得了别人呢?
洋洋洒洒虚情假意的话,此刻她说不出来,因为现在的她也伤心。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独孤筠凰抽噎着看着温子洛,双眸醉意朦胧却少了往昔的算计与提防。
温子洛看着独孤筠凰,见她突然笑的神神秘秘,摇头道:“知道什么?”
独孤筠凰忽又捂着脸笑了一会儿,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将食指放到嘴边,像是孩童一般,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哦。”
温子洛随意拿起地上的小酒坛,微微蹙眉的点头。
嘻嘻一笑,独孤筠凰双眼放光的说道:“我前面的那两任夫君,他们都是短命鬼。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们的,可父皇要我嫁给他们。父皇还说,我嫁过去的目的就是暗地里趁机杀了他们,谁让他们对独孤盛国有所挑衅。杀了好,杀了好!这样父王就可以借机扶持自己的人即位,成功的控制那两国。”
独孤筠凰说完一会儿,皱着远山眉,委屈的说道:“可我为父皇做了这么多,他连一点儿父爱都不肯给我。他们都是我的夫君啊,可我还是把他们都杀了。曾经,我有过一个孩子。可我知道他的存在是个尴尬,他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我就将他杀了。”杀死在她的腹中,杀死在她的使命中,杀死在她的生命里。
独孤筠凰说着说着失声痛哭,来来回回的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曾有一个与她血肉相连的孩子。可父皇对不起她,她只能对不起她的孩子。
独孤筠凰哭着拿过旁边的一大坛酒,急切的喝了起来,仿佛是要将自己醉死在这酒中。
温子洛看着独孤筠凰,低垂了眉眼捂着自己的心,铭儿……
既然独孤筠凰之前的两嫁是为杀了自己的夫君,让独孤谟乾能够有将自己的人扶持上去的机会,那么这一次呢?也是为了杀死迄雷么?可想要杀了迄雷,已经年老色衰的独孤筠凰怕是难以再做到了。
独孤筠凰饮完酒后,却是越喝越清醒一般,摇晃着脚步站起身走了出去。
大帐外,纷扬的雪已经停住了,积雪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
而天上乌云尽散,那轮圆月今晚竟然出现了。
独孤筠凰摇着酒杯,痴痴的望着那轮圆月,呢喃道:“月圆人圆……”
“可别人钗好月圆阖家欢庆,我却要孤独的看着他们的万家灯火好生艳羡,活了大半辈子,终究是一个人。”
“没有爱也没有被爱,永远只有在乎却没有被在乎,永远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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