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常慈爱地摸摸她脑袋,“我当然生气,女儿一样的徒弟,完全不问我的意见,就和别的臭小子跑了!气得我差点就不想来,但转念一想,我不来岂不是更便宜那臭小子了!”
江盈轻笑出声,挽住苏启常的手臂,像对自己父亲般亲昵。
“恩,是徒弟不对。师父您先别气,我决定不等决赛了,今天就要将您隆重的介绍给所有人!”
说着,她携苏启常走上阶梯。
众人看着江盈上去,主动噤声,媒体来宾更是凭借经验,嗅到一丝重磅消息的意味。
“感谢各位赏光参加今晚的宴会,刚才又有很多媒体朋友问我关于比赛的、牌技的事,恕我无法回答。不过关于师出何处这个问题,今天倒是可以和大家分享。”
她看了眼苏启常,抬手继续道:“这位,是我的师傅,苏启常。”
没有给出任何多余的信息,但已足够。
江盈话刚落音,下面就炸开了锅。
苏启常这个名字大家并不陌生,第一届麻将竞技的冠军,连续打出三个满贯,总积分狂甩第二名近500分的神人!
当之无愧的雀圣。
可惜,仅此一届,他就宣布退役,原因至今都是一个迷。
而此刻,本届最具夺冠实力的女雀手江盈,居然向大众宣布苏启常是她的师傅!
媒体记者都沸腾了,他们的摄影器材被收,只好全部拿出手机录制视频。
江盈很早就打算这样做了,所以也并未阻拦。
“苏先生,请问这些年您都去哪儿了?”
“请问苏先生,江小姐是否是您唯一的徒弟?”
“苏先生,请问您现在方便谈谈当初退役的内|幕吗?”
……
记者们的职业病瞬间就爆发,举着手机就要采访。
苏启常像是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排场,扬手,“盈盈的确是我唯一的徒弟,所以,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我更加不能喧宾夺主。今天是她的大日子,请大家尊重她。”
他说得很在理,今天几乎相当于江盈和成溪的订婚宴,一味的对苏启常刨根问底是很失气度。能够进入到内部的媒体,多少都和两人有一定私交,便也只得将无数个问题憋在肚里。
?
江盈这晚喝了不少,被成溪扶回家时,她几乎抬不起头,眼皮也在打架。
今天委实太高兴了,晚宴办得倒像是庆功宴,事实上,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夺冠。是以,即使今晚的举动很可能被一些关系不好的媒体报道成自负、提前庆祝,她仍坚持办了。
皆因入围的其余三位,江盈都曾在小组赛中交过手,他们的牌章和实力,她清楚得很。
她江盈厚积薄发,研习麻将二十年,如今才第一次参加全国赛,为的就是一鸣惊人!
目前的势头,她很满意。
想到这儿,江盈不禁轻笑一声。
“怎么喝这么多?”成溪扶她躺下,无奈地摸摸她额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解酒药和葡萄糖。”
“唔……”她的意识已经十分模糊。
半梦半醒间,江盈感受到未婚夫喂她喝了些甜甜的东西。但不知是否红酒的后劲太大,她竟完全睁不开眼,胃里翻腾得厉害,连心脏都有些刺痛。
终于,她完全失去了意识,睡得不省人事。
?
江盈再醒过来时,耳边萦绕着麻将的撞击声,清脆悦耳。
她想抬手按太阳穴,才发现双手像是被谁禁锢着,无法动弹。本能的以为是自己睡相不好,所以被成溪抱住了。
“别闹,快放开我。”她半寐着双眼道。约莫是宿醉睡得厉害,声音软绵绵的,都有些不像自己。
“江盈,收起你这媚相的一套,今天你再怎么撒娇也tm没用!知道你爸欠老子多少钱吗,这个数!”
一道陌生凶悍的男声蓦地闯入她耳中。
江盈睁眼,入眼是散乱的天蓝色麻将,她才发现自己竟被按在麻将桌上!
她费力地看向身后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一脸凶相,额头一道疤,他手指竖起了个2……
江盈有些懵,这什么状况,弄不懂情况的她,下意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大厅,乌烟瘴气,装修简陋,屋子里统共摆了五张麻将桌。每一桌都在战斗,然而那些人对于自己被按在桌上的情景却视而不见。
做梦?还是在醉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头疼得厉害,索性闭上了眼睛。
“你tm装什么死,父债子偿,这二十万就由你来还!这麻将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男人喊着,又一巴掌拍在她脑门,疼得直抽气。
梦里也会痛?
江盈有些疑惑,但也有些窝火,自己居然因为二十万就被人打?!她何时遇到过如此憋屈的事,就算是梦里也不行!
“松开,不就是二十万吗,我有钱。”打麻将的确小菜一碟,但,他们不配。
刀疤男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江盈,编谎话也要分场合。你那赌鬼爹连你妈留下的房子都输了个精光,你哪来的钱?老子给你机会陪我打麻将,是看得上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江盈被打得头晕目眩,却还是抓住了话中的重点,赌鬼爹?
她爸爸可不是什么赌鬼,而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虽说去世得早,但名声是极好的。
冷眼扫视周围,麻将声、咒骂声清晰可闻,鼻息的二手烟也呛得她想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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