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嫣察觉到,朝这边看了一眼,又淡淡收回视线。
魏鸢暗地里戳戳苏妍,压低声音道:“你看。”
“你们在说什么?”
突地,一道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正准备说人坏话的魏鸢一个激灵,抬头看去,待见到来人后,她长吁一口气,拍拍胸口,道:“秦凌云你走路怎么不发一点声音?吓着我了!”
一身杏色衣衫的秦凌云冷嗤一声,挨着苏妍坐下,呛声道:“你自己心虚还怪别人。”
魏鸢自知理亏,撇撇嘴不再跟她吵。
秦凌云打量苏妍几眼,愤愤道:“长得这么好看还盛装,给不给人活路了?还好我今儿没穿红衣裳,否则定要被你压得不知如何自处。”
虽是这么说,她语气里却无一丝恶意,苏妍笑了笑,没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魏鸢接过话茬,“你就是不与她穿一样颜色的衣裳也是一样的结果。”
“魏鸢!”秦凌云恼极,作势要去抓魏鸢。
魏鸢忙住嘴,身子往后倾,忙不迭道:“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动手,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秦凌云这个悍女,旁的贵女幼时都是金尊玉贵娇娇弱弱,就她,抱着武北侯的大腿缠了足足半月,才让武北侯答应教她武艺,这一学便上瘾了,加之她对这方面的悟性极高,短短几年时间便学有所成,十多岁的时候便能四两拨千斤,把她那不争气的兄长打得满地找牙。
魏鸢小时候没少被她以武力威胁,好在近几年武北侯夫人拘着她,这才让她有了个贵女的样子,不再如从前一般舞刀弄枪动辄喊打喊杀。
有时候魏鸢不由会去想,日后要怎样一个强悍的男人才能收服秦凌云,每每想着想着她便会不自觉的去生出一阵寒意,然后对秦凌云的夫君产生深切的同情——
洞房花烛夜被打出房,啧啧。
见魏鸢求饶,秦凌云这才满意的放下拳头,转而问苏妍,“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不等苏妍回答,魏鸢便道:“还能是谁,武玉嫣呗。”
苏妍抿唇一笑,点点头。
秦凌云撇撇嘴,面上的神情竟与魏鸢方才如出一辙,她隐晦的看了武玉嫣一眼,挪了挪身子,侧对苏妍,道:“想听吗?”
苏妍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魏鸢,又看向脸上写满“说想听想听”的秦凌云,含笑点头,“嗯。”
秦凌云和魏鸢交换了一个眼神,先行开口:“武玉嫣呢,要我来说她就是自以为是自以为是自以为是。”
苏妍眨眨眼,看向魏鸢。
魏鸢呶呶嘴,解释道:“其实,她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我们就是讨厌她。”
秦凌云接着道:“可不是我们心胸狭窄,实在是她的性子太不讨喜,大家都一般岁数,出身也差不离,可她就是觉得自己是长安最高贵的贵女,谁也没她美,谁也没她有才华,我们见了她就该围上去讨好她,你没看到她看人都是用鼻孔的吗?”
“她身边围了那么些人,你当有几个是真心喜欢她的?就你那三姐,暗地里还不知怎么诋毁她呢!”
秦凌云指指武玉嫣身边的一个人,苏妍仔细一瞧,依稀想起那似乎便是秦凌云的庶妹秦凌清。
秦凌云道:“知道我那好妹妹是怎么被她看中的吗?”
苏妍摇头。
魏鸢替她回答:“因为秦凌清曾说了一句‘丞相夫人的位子定是广安郡主的’,无意被她听到了。”
秦凌云撇撇嘴,“当我不知道?秦凌清自己也喜欢窦丞相,偏偏能面不改色真诚无比的说出这句话。”
冷不丁听到窦宪的名字,苏妍愣了一愣,不由道:“窦丞相?”
魏鸢重重点头,道:“我们起初也不相信,窦丞相那样的人怎么能看上这么一个眼高于顶的人,直到两年前窦丞相受重伤去庄子里调养,那时候她恰好在城郊别院里,便隔三差五去探望窦丞相……”
“旁人连门都进不得,唯独她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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