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敲定,两家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怎么说也是个小型的婚宴,大家都不敢疏忽,请柬、礼物一一不落下。
两周后,沈见庭陪着叶平安去医院做产检,依旧是上次那名女医生陪着。
探测仪在冰凉的耦合剂上行走,发出渍渍的粘腻声,叶平安眼睛盯着旁边的显示器,黑白画面并不能看出什么,只瞧得出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有趣得紧。
女医生指着其中某处地方,笑着跟她解释,“喏,这个就是孕囊,现在大概就芸豆大小……”
叶平安听了,看向一边的沈见庭,他也盯着显示器上的画面看,神色认真,乌黑的眸子亮亮的,见她看过来,他勾唇一笑,眼底一片温柔,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移开的目光,脸上浮起两抹红色。
接了医生递过来的纸巾清理了肚子上的耦合剂,沈见庭扶着她出了b超室,拿到报告后,两人凑在一起研究了下,上边一大堆专业术语也看不懂,倒是下边的超声提示让他们这两周来提着的心松了下。
宫内早孕,活胎。(约相当于孕7周)
叶平安忍不住抱住了身边人的腰,脑袋在他胸膛里蹭了蹭,“我就知道会没事的。”
沈见庭抱着她的后脑勺,在她额头上印了下,缓缓地舒了口气。
农历十一月十八日,吉神宜趋:月德、母仓、三合、天喜、天医、玉堂、青龙、除神、鸣犬,宜出行、宜嫁娶。
出了医院,天空纯然,风和日丽,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今日寻不到一丝冬日的气息,万物苏暖。
车子慢慢行到了民政局,照相,取证,一路顺畅,从恋人到夫妻,似乎只是眨眼之间。
从今天起,他们之间除了爱情与亲情,还多了一份责任。
患难与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叔,好快啊。”
叶平安出了民政局,看着手上的红本本,忍不住感慨。
“嗯……”分分合合,只在瞬间,他与她十指相扣,“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
她眼眶一红,他见了,心里微动,倾身,衔住她的唇,与她唇齿厮磨,片刻后,她推开了他,大眼水雾雾,粉嫩的唇上沾着水渍,脸红红的,“别,有人呢。”
沈见庭抬头,可不,几个路过的人正一脸打趣地盯着他们,他在心里哼了一声,牵着她离开,意气风发,似乎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结上婚一般,好不嘚瑟。
作为叶平安最好的朋友,叶婷婷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了她结婚证…的照片,本想跟以前一般抱怨她的花式虐狗,想了想,还是给她道了喜,“叶平安,一定要幸福!”
如果说这世上谁最了解叶平安,除了叶婷婷外,应该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叶婷婷成绩一向不好,却一直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叶平安去她家玩,玩着玩着问了她一个问题,小心翼翼的,“婷婷,婷婷,你家有没有小妹妹?是那种……叫你爸爸叫爸爸,叫你妈妈叫阿姨的。”
叶婷婷当时还小,并不懂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大喇喇地摇了摇头,“没有,安安,那个小妹妹肯定叫错了!她、她应该叫你爸爸叫叔叔,或者、或者叫你妈妈叫妈妈的。”
小平安当时听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念叨着‘我不要,我不要。’
哭声引来了叶婷婷的妈妈,妈妈骂叶婷婷乱说话,在叶平安回去后还警告她以后别在小平安面前胡说八道,叶婷婷当时很委屈,觉得自己说得根本没有错,因为这事儿,一段时间还不搭理叶平安。
后来长大,她总算懂了,她心疼叶平安,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大学前的叶平安一直都文文静静,没到港城前,她除了叶婷婷与叶子平两个好朋友外,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深厚的友谊。
去了港城后叶婷婷就不知道了,但她知道,叶平安在和异□□流方面都有一定的障碍,她长得那么好看,当然不乏追求者,可都被她给一一拒绝了,往好听说她是高冷,往难听说就是装了,如此反复,那些追求者便也索然无味了。
叶婷婷想,这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对她造成的伤害吧,让她不敢相信爱情,不敢相信恒久,而那些追随者寥寥无几的耐心,也让她每每失望。
作为她的闺蜜,叶婷婷对于她这种因噎废食的畸形心理常常感到担忧,怕她在她父亲的影响下就这么孤独地过一辈子,没想,天算不如人算,半年前,她还在想着要跟她结伴去相亲,没想,今天,倒是要她先给礼金了。
再想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到时候也要给红包,叶婷婷心里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
农历十一月二十七日,吉神宜趋:天恩、五富、不将、益後,宜嫁娶。
微风轻拂,弯月高挂。
婚礼一切就中国式操办,花烛红妆,凤冠霞帔。
上头时,林洛希在耳边轻吟着那句耳熟能详的诗句: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不知不觉,天亮了。
叶平安最先听到的是外边震天的炮仗声,紧接着,一阵阵欢笑嬉闹声从楼下蔓延上来,愈来愈近,她的心也随着那些欢闹声提了起来。
门开了,他在众人的簇拥下,捧着火红娇艳的玫瑰花,面带微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不知是谁拉开了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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