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儿梳了满头的小辫子,戴了精致的小金铃铛嬉嬉笑笑的跑了上来,一路叮叮铃铃的。
“大姐姐你可好起来了,我好高兴。那天我本也想跟着去看望你的,谁知我母亲不让,说怕我叽叽喳喳的惊扰了你,你现在病完全好了吗,我能去王府找你玩吗,现在外头时兴一种游戏,就是从你们府上传出来的,叫踢足球,我也想踢足球,不行,我今儿就跟你们回去。”
“小魔头你一边玩去。”宁靖郡主把芳姐儿从兰香馥怀里拎开,摸了摸兰香馥的额头就笑道:“好了好了,一点疤没留,回头我就打发人给刘太医送谢礼去,他的修颜膏可真管用。”
宁靖郡主这会儿子可不止是她的小婶子了还是她大姑姐呢,不知怎的兰香馥就害羞了,她一害羞就不会答话了,惹得宁靖郡主又笑了一通,搂着兰香馥道:“哎呦,瞧我弟媳妇这是害羞了吗?”
老太太笑着打了宁靖郡主一巴掌,“再闹她我就拿鞭子抽你,快坐下,我们正说事儿呢。”
亭子里原本放了一套黄花梨木树根雕的桌椅,椅子只有五把,老太太、兰香馥、楚天苟分别坐了一把,宁靖郡主三口人来了,芳姐儿没得坐就猴到兰亭璧怀里叫抱着。
宁靖郡主醋的不行,“你都多大了还让你爹抱,站会儿子就能懒死了。”
芳姐儿搂着兰亭璧的脖子朝宁靖郡主吐舌头,兰亭璧就笑道:“你别说她了,听听母亲在说什么。”
兰香馥于是又把自己的奇遇说了一遍,还把自己做了香胰子送来的事儿也说了,最后道:“我们今儿来也是一时兴起,就想问问怎么防备厉王家的那两个讨债鬼。”
“你们两个真不让人放心。”宁靖郡主斜睨楚天苟,那眼神嫌弃的了不得,“往后就打算让我们馥姐儿养你了?你就知道玩,说说那个足球是怎么回事,你故意放出来的风声不成?”
楚天苟笑着点头,“我除了玩,厉王也不许我干别的啊,我不踢球难不成要逛青楼包戏子去啊。”
“你敢!”宁靖郡主顿时横起眉眼威胁。
兰香馥推推楚天苟的手臂,“你别逗小婶玩了,跟小婶子说说咱们那个足球联赛的事儿。”
楚天苟笑着坐直,道:“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大姐且看就是了。”
“说嘛说嘛,我想听。”
楚天苟弹了芳姐儿一个脑瓜崩,“这里没你的事儿。”
楚天苟又道:“方才我们拜见祖父,祖父说要把香胰子的方子献给皇祖父换好处,可我想了想觉得,献是要献的,可却不能上赶着献,得让怡和行的人求上门来再献。再说了,馥姐儿领着她的丫头那么辛苦研究出来的东西,怎么也得让我们先赚一大笔再说,更何况我们还要拿这钱买地建足球场呢。”
兰亭璧笑道:“我觉得就让他们小夫妻闹腾去,咱们先不搀和,静观其变。”
宁靖郡主想了想,觉得这也是锻炼自己这个弟弟的好方法就道:“听你的。”
兰香馥和楚天苟有些傻眼,兰香馥期期艾艾的道:“我们是来求方法的啊。”
宁靖郡主就笑睨兰香馥,“他想做皇帝的心思跟你说了吧。”
当前牡丹亭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宁靖郡主也不避讳,说起楚天苟的心思就跟说着玩似的。
说实话,连着老太太在内都不看好楚天苟,实则是这家伙很好懂,从没见过哪个阴谋家是这样简单的。
故宁靖郡主虽说在潜移默化的往他心里种植野心,却也从不逼迫,时常都是玩笑着点一点。
可楚天苟娶了兰香馥,这让宁靖郡主心里多了些希望。十五年了,每到亲人的忌日她的内心都被怨恨啃噬,她不甘心,她想报仇,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夜的煎熬,她收到父王秘密递到她手里的纸条了,她知道那一夜父王母妃都会死,可她那时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躲在兰家苟且偷生。
这些年宁靖郡主也习惯了,不管内心有多煎熬多想报复,面上依旧笑的天|衣无缝。
兰香馥点头,郁郁道:“怎么都知道他的心思啊。”
兰香馥嗔了楚天苟一眼,“你见谁都说吗?”
“哪有,我只告诉我信任的人。”楚天苟忙道:“我又不傻。”
“好吧。”兰香馥瞅着坐在一起的人笑了。
“祖母,二妹妹呢?”兰香馥回娘家可还记得另外一件事呢。
“嘉悦郡主弄了个诗会,芬姐儿被请去玩了。”老太太道。
“庆王家的嘉悦郡主是吧。”兰香馥腹内冷笑,她没想到她嫁人了,楚淳懿竟把目标换成了清芬。
“祖母。”兰香馥开口语气就有点怪责了,“庆王家的那个世子不是好人,您怎么还让二妹妹和那家里的人来往。”
老太太就笑道:“那是个误会。我亲眼见过庆王世子了,那是个不可多得的,芝兰玉树的孩子,我挺中意。”
兰香馥急了,“祖母,庆王被皇帝夺了原配王妃,庆王府恨毒皇帝了,我觉得只要给庆王府机会,庆王府迟早要反,绝不能让二妹妹和那家子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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