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君宁不甚在意的哼笑,又道:“回去告诉丞相,就说我君宁向他要了这个人。月公子,你还有意见吗?”
他的语调突然冷了下来,月少柏一慌,不敢再多言半句。
宁王府的人再次扯住了那优伶,而安笙突然出手,固执的挡在他面前,丝毫不肯退让。
此时,一直沉默的优伶终于开了口,那语气沧桑的让人心凉:“王良不过一个卑微戏子,天生就是服侍人的,多谢姑娘的厚爱,但姑娘实在不必为了我这等人得罪宁王。”
他说完,深深的看了安笙一眼,那眼眸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无奈,有疼痛,有珍重。
“王良多谢宁王爷抬爱,我这就随您回府,从今以后,就是王爷的人。”王良提高音量,他的意图,安笙懂得,他是要断了安笙所有的退路。
可他又怎知,安笙是非要他不可,如若不然,她的计划也就难以实施。
就在她也无计可施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
君雯一身粉色长裙,在人群中分外的耀眼,她来到君宁面前,唤了一声:“五哥买了这优伶,也不怕家中的王妃气恼?”
君宁讪然一笑,戏谑道:“是皇妹啊,你不好好的呆在宫中,怎么也来淌这趟浑水,难道皇妹也看上这优伶了?”
“五哥怎么知道?”君雯故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而后才又开口道:
“五哥可能有所不知,最近母后喜欢听戏,所以这伶人是我特意拜托贤妃替母后买的,五哥可是在金陵城出了名的孝子,莫不是今日要和太后抢人?”
君雯字字犀利,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大庭广众之下,富有孝子美名的宁王,又岂会去母亲抢人。虽然不是生母,但好歹将他一手抚养大。
此时他若还在坚持留人,那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他敛眸看向安笙,冷笑道,“贤妃,今儿本王卖你一个情面,这份人情,改日再向你讨回。”
宁王府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后,君雯起身,拍了下衣摆灰尘,对她笑道:“也不是很难打发啊。”
安笙将身上的披风取下,裹在了衣衫凌乱的王良身上,转眼看向她:“这次谢谢公主了。”
君雯见她这么客气,反而不高兴:“没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就算今日换作是别人。我也一样会帮他,谁让我不喜欢我五哥呢。”
安笙倒是很羡慕她这样生活的态度,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君雯帮着她将王良搀扶上了马车,方才只顾着抢人,也没细看,此时方看清他的长相,不放心的问道:“若离,你不会是真看上他了吧?”
回客栈的马车中,安笙与君雯靠坐在一侧,王良坐在他们对面。
当她听到她毫不遮掩的话语似,仍旧忍不住对君雯翻了白眼:“公主能不能别一看着我与谁关系近些,就觉得我喜欢谁好吗?”
君雯撇了撇嘴,实际上她出宫这么勤,还不是为了帮他皇兄盯着她一点,其实君修冥也是默认了的,要不然她哪里每次出宫都这么容易。
王良尴尬的低下了头,开口道:“多谢公主和贤妃娘娘搭救。”
这几日他与安笙走的较近,了解她是很随和的一个人,没有丝毫架子,所以他也没料到她的身份会是如此尊贵。
不过经今日这番试探,她似乎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君雯忽然凑上了前,眼神仍在他身上来回穿梭:“你长得可真像女人。”
安笙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真想对公主说,咱们说话能不这么直接吗?长相爹妈给的,人家肯定也不愿意男生女相。
张良无奈的一笑:“这张脸倒的确是常惹祸,有时还真有些头疼。”
君雯从他身上收回了目光,调侃了一句:“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吗?”
安笙忍不住开口纠正道:“呃,蓝颜祸水。”
王良脸色微红,手指略微揉搓着膝上的布料,喃喃低语:“算是吧。”
安笙见他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阻止欲要开口的君雯:“好了,公主就别再说他的样貌了。”
实则,君雯只是想问如何安置他?
三人回到客栈时,安笙命了半斤去找了个郎中与他瞧一瞧。
而此事也并没有就此终结,第二日,贤妃娘娘圈养男宠的消息传遍了金陵城大街小巷。
几乎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连酒馆茶楼,说书人的段子都成了贤妃娘娘冲冠一怒为蓝颜。
当然,能将此事传的人人皆知也是要有点实力的,君宁自然是利用了月少柏,这才将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安笙对这事却极为淡定,反正嘴长人家身上,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反倒是将宫里的那位太后气的不轻,偶尔想起,便对君修冥恼一句:“皇上还要纵容那个女人到什么时候?皇室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
这日,太后刚刚恼完,宫里的马车就停在了客栈门前。
走下来的人依旧是常德。目的同样是请安笙入宫,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揣着明黄的圣旨。
半斤在一旁嘀咕了句,扯了扯她的衣袖:“主子,不会皇上也知道你圈养男宠的事儿,所以要兴师问罪吧?”
安笙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王良,只见他神色格外凝重,故意提高了音量:“皇上日理万机,哪儿有心思管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别胡说八道的。”
她这话显然是说给王良听,好让他安心。
安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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