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赵烈自然是不用说,到他这个年纪儿子成了白痴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打击,人家都说人生三苦,其中最苦就是老年丧子。赵烈这倒是没丧子,然而却比丧子还难受——就儿子这种情形,他就算是死也闭不上眼睛啊。
公孙铨呢?女儿一生的荣宠被容悦夺了去不说,如今又生死未卜。公孙铨一直以为给贤妃下毒的是容悦,然而贤妃却认为是自己身边的人,甚至直接怀疑娘家嫂子公孙少夫人,原因就是公孙家想把孙女再送进宫顶替她的位置。这件事情让原本铁桶一样的公孙家产生了巨大的裂缝,父女隔阂,兄妹离心,致使公孙铨用心培养的肃王也不愿再听,让他一辈子的心血都付诸了东流。
所以公孙铨恨极了容昭,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人弄死,方可解心头之恨。
人心里有烦心事的时候自然会找人倾诉,公孙铨这样的人位高权重,跟前能说心里话的人越发的少。后院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有背景的,各人的娘家多多少少都有利益关系,只有第七房妾室花绫是外头买来的,朝中无人,娘家也不来往,平日里说些话来也只是闲聊不会牵扯太多。所以公孙铨便把心事跟这位花绫夫人说了。
花绫听了公孙铨的话之后,不屑的笑道:“老爷好生奇怪,这点小事儿也值得郁闷成这样?咱们不能明着动手,难道还不能来暗的?我就不信那个容昭会恬恬窝在睿王府不出门?他就是只老鼠,半夜三更也得出来晃悠。您悄悄地找几个靠得住的人盯着他,只要他落了单,一把mí_yào过去他就得倒下,到时候老爷想让他生还是让他死还是让他生不如死,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公孙铨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妇人之见。这等小人行径如何使得?”
“老爷说的是,妾身本就是妇人,肯定是妇人之见。但那容昭如此行事也不是什么君子。咱们何必以君子之道对他?反正不管是什么办法,能把他给治了就是好办法。”花绫笑道。
公孙铨听了这话沉默了半晌,又担心的说道:“那个容昭身边有个善于用毒的女人,一半的mí_yào怕是对付不了他。更何况他出门总是带着那条狗,那够太凶了,这上京城里怕是没有人敢靠近它。”
花绫拍着sū_xiōng说道:“这个好办,妾身有办法弄到一种mí_yào,无色无味,连狗都辩不出来。老爷只要想要,妾身明儿就给您弄来。”
“先弄一点来试试看吧,对这样的人用药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别得不偿失把自己给打进去。”
“行,老爷一向谨慎,妾身明儿给您把药弄来,您先试试再说。”花绫说着,又钻进公孙铨的怀里去一通撒娇耍痴,把公孙铨的一颗老心给折腾成了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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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容昭这次也的确是大意了。也是因为这阵子上京城里各方都很平静的缘故,他出门的时候没跟睿王说,恰好霍云也不在家。紫姬在地下库房忙,他便自己带着血点儿溜达出了王府。却不知道一出门就被人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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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号,明天下午就回家啦!
吼吼……
☆、第四十七回,忠犬
血点儿一直不怎么对劲儿,一开始在马车里就不安分,不是从车窗里往外瞧,就是在车里转圈儿,被容昭呵斥了两句终于趴下来,却不像往日那样乖乖地睡,而是支棱着两只耳朵警惕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容昭顿时也心生警惕,忍不住掀开车窗帘子看了看外面。但见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来往,并不见有什么异常。于是拍拍血点儿的脑袋说道:“别闹,一会儿让狗蛋儿给你买肉骨头。”
马车到了一个巷子口停下来,容昭带着血点儿下车。血点忽然朝着一个方向扑去,容昭忙跟上,然而血点儿又失望的回来了。容昭皱眉揉了揉血点的脑袋,骂道:“你这家伙,搞什么鬼呢?再闹回去收拾你啊。”
血点嗷呜一声围着容昭转了一圈儿,大尾巴扫来扫去,小眼神表示不服。
容昭只当是它闹情绪也没理会,便吩咐车夫在这等着,自己一个人带着血点儿进了巷子。
进了巷子口没走几步,血点儿又忽然往前冲去,容昭喊了一声没喊住,便觉得眼前一黑,脑袋有些发晕,等他竭力的睁开眼睛想要喊血点儿的时候,一个帕子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剩下的事情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血点儿往前冲到一半忽然感觉不对,转身看见容昭被一个人扛着进了旁边的一个院子,于是它疯了一样一边狂吠着一边冲过去一下撞到院门上,把那扇破旧的院门给撞坏了,第二下再一扑直接从破损的窟窿里冲进去,一路循着容昭的味道往里去。
巷子口的车夫以及隔着两个院子里等着容昭的狗蛋等人都听见了血点的狂吠,一个个都跑出来寻找。尤其是赶车的车夫是霍云挑出来保护容昭的护卫,一进巷子没看见容昭便觉得大事不好,循声找去看见血点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疯狂的撞着那扇屋门,便二话不说上前去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公子呢?!”狗蛋和两个小叫花子也赶了过来,因只看见血点儿不见容昭,于是追进去问。
“公子被劫了。”护卫皱眉巡查了一遍屋子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转身看见血点儿跑到墙角处拼命地拔地,于是忙过去敲了敲地上的青砖,发现下面是空的。
“这儿是地道!”护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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