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人这是想拿自己的一世功劳来换孙子的性命了?”赵沐笑呵呵的问。
“老臣并无此意,王爷不要曲解了老臣。”公孙铨压着肚子里的火气,谦恭的说道。
“那相爷是何意呢?难道是要跟本王说一声对禹州侵地一案秉公处置?”赵沐笑得眉眼弯弯。
面对赵沐带有嘲讽意味的浅笑,公孙铨心里一直不满,然而为了孙子他不得不忍着,不过是打定主意忍一时之气,豁出一张老脸去求一次这意气风发的少年王爷,把眼前这一场风波扛过去再说。等皇上回京,睿王卸去监国之职,自己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对皇上讲,到时候翻手为云再雪今日之耻也不晚。
然而赵沐一再嘲讽,而且进门之后别说奉茶,就是座也不曾让一下,平日里公孙铨觐见皇上时都还能捞得上一个鼓凳和一盏香茶呢,今日面前不过是皇上最小的皇子,竟然摆起了这么大的架子!
赵沐的这番作为却把公孙铨心底的火气给激发了起来。毕竟这位老丞相按照辈分排算得上是皇上的老丈人,连皇长子肃王见了他都得躬身行礼叫一声外祖父,何况眼前这个柔弱少年?
公孙铨一时气恼,因皱眉道:“王爷何必如此?!即便您把梁岳的奏折添油加醋交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会因这件小事而诛我子孙的。今日老朽上门相求,不过是想跟王爷你好说好商量,大事化小而已。王爷如此咄咄相逼,看来老臣今日是来错了!”
“公孙大人这是恼了本王吗?”赵沐看公孙铨终于装不下去了,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起来。
公孙铨生气的说道:“睿王爷,老臣劝您一句话——这花花轿子众人抬,即便是当今陛下也不曾如此为难过老臣,您今日何苦要步步相逼?”
赵沐反问道:“真是好笑!本王步步相逼?那梁岳的奏折是十天前送到京城的,却不知公孙大人为何今日才到本王的府中来?公孙大人也说,若只是侵地一案父皇自不会诛你孙子,所以公孙大人若又何必本王谦恭至此?你自可以在家里安心的等父皇回来处置此事也就罢了!任何事情都有原因,公孙大人若非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又何必在本王的府中惺惺作态!”
这番话让公孙铨十分的难受,一些话卡在咽喉之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竟憋得老脸通红。
“公孙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本王还要去审讯那些绑架靖西候世子的要犯。”赵沐淡淡的说道。
“王爷且慢。”公孙铨一个激灵,忽然间回过神来,心里暗骂自己还是冲动了,忙上前两步拱手道:“老臣这两日也因为靖西候世子的事情寝食难安,刚进府的时候恍惚听说靖西候世子得救了,王爷把那些歹人捉回了王府,老臣这才松了一口气。老臣身为宰相,对此事也有一定的责任,恳请王爷带老臣一起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靖西候世子下此黑手。”
赵沐看着公孙铨演戏,忍不住再次笑了:“公孙大人,你累不累啊?”
“……呃,老臣还好。”公孙铨一时误会,还以为是赵沐问自己站着说话累不累。
赵沐呵呵一笑,摇头叹道:“公孙大人演戏演的不累,本王看戏却看得累了。”
“……”公孙铨的老脸紫涨成了茄子。
“你不是想看那些劫持了靖西候世子的歹人么?好,本王满足你的要求。”容昭说着,朝门口的霍云使了个眼色。
霍云无声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便把花绫以及她的随从一并带了来,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穿着绛色衣裙的少妇以及一个穿银红坎肩儿的大丫鬟。
“公孙大人,看看——都没外人吧?”赵沐抬手指了指霍云带上来的几个人,轻笑道。
“老爷!”绛色衣裙的少妇惊讶的看着公孙铨,忙上前来福身行礼。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娘家去了吗?!”公孙铨脸色大变——眼前这妇人正是他的第五房姨娘柳氏,平日里跟花绫最是针尖对麦芒的一个!
柳氏并不回答公孙铨的话,只回身指着花绫愤愤的告状:“老爷你看花绫这个贱人!她瞧上了靖西候世子年轻俊俏便想要跟人家做那等苟且之事,只是人家瞧不上她,她就绑了人家藏在私宅里!老爷,这样的贱人你为什么还要留她在身边啊?你为什么不打死她!”
公孙铨顿时傻了眼——他千想万想,想到了所有可能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人居然会在这种地方指控另一个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
赵沐的脸也拉的老长,心里膈应的很,想着回头一定找个机会骂尧筑这家伙,怎么能想到这么个馊主意来证实花绫的身份?
霍云以及旁边的护卫听了这番话却都忍笑忍的极其辛苦——以公孙铨的年纪对上花绫的妖媚,是个男人都能明白公孙铨头顶上得绿帽子有多大,如今在这种场合被他自己的女人给嚷了出来,真是比戏里唱的都好笑。
“哈!这贱人想得美!”门外刮进来一阵绯红色的风,伴着一声喝骂飘到花绫的面前,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被捆缚着双手的花绫身形一歪,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赵沐惊讶之余皱起了眉头,无奈的问:“安平,你怎么来了?”
“三皇兄,我来看容昭。”赵湄这才转身跟赵沐见礼,又问“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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