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燕王死了没有?”容昭问。
“没有看着他死,但是他中了徐坚的箭,应该也活不久了。”
“射中了哪里?”
“射中哪里不重要,徐坚把他的箭上淬了毒。”
容昭听了这话,唇角弯起一抹无奈的微笑:“这家伙也学会用阴招了。”
“追了他们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追上了,就不能轻易地放过他——你知道的,徐坚恨极了北燕王。”
“没错,此人阴险狡诈,若是放虎归山,他日必是心腹大患。”容昭说道。
“还有,他是杀你父母的仇人,我们决不能放过。”卫承补充道。
容昭转头看着卫承,幽深的目光波澜不惊不带任何情绪,唯有盆中的火光照在他坚毅的脸上,在果敢冷静之中平添了几分暖意。
“卫承,谢谢你。”容昭轻声说道。
“记得那天在乾元殿外你跟我说的话吗?”卫承抬头看着容朔夫妇的灵位,喃喃的问道。
容昭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你别见怪,我这人平时就是话太多了。”
“你说,你会为我报仇。”
容昭其实都记得,说不记得只是不想让卫承把那件事情太当回事儿而已,于是轻声叹道:“哦,是有这么回事儿,当时不是看你在那里跪了那么久了嘛。你这家伙真是倔的很,有时候认准了一件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次我没能亲手为你报仇。对不起。”卫承低声说道。
“你,徐坚,和我。我希望我们三个人像是亲兄弟一样,我的父母,你们当做自己的父母对待,你们的父母,我也会当成自己的爹娘来孝敬。我们两个命苦,你没了爹,我所幸爹妈都没了……幸好徐坚这小子爹娘尚在,以后咱们俩就可着他祸害去。”容昭不想让这件事情压在卫承心头,所幸以胡言乱语打破他的情绪。
“嗯,好。”卫承点头答应着。
两个人一左一右在火盆跟前跪着,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闲话,往盆里送纸钱。外边忽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容昭皱眉道:“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了。”
说话间,霍云急匆匆的跑进来,见着卫承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对容昭说的:“公子,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慢慢说。”容昭皱眉道。
“京城飞鸽快报,说西凉城内出了内奸,西凉失守。您的大哥容晖容少将带着不足三分之一的兵马退守飞云涧。王爷传话来,说让公子做好增援西凉的准备。”霍云说着,把手中的一小片纸条递给容昭。
容昭接过那张小纸片来看着上面细小的文字,忽的一下站起来对卫承说道:“快!传令下去,叫众将在前厅集合!”
西凉城告急,容昭召集众将分派任务:姬岳留守燕城,等徐坚带兵回来,他和卫承带一半人马去西凉。顺便带上自己父母的棺椁送去西疆安葬。
姬岳一听说西凉告急,当下自然也不含糊,一口应承保证守好新到手的热热乎乎的燕王城,不会让元帅担心。另外,等徐坚回来他便让他立刻去支援。
容昭点了人马上路,一刻钟也不敢耽误,单独留下受伤的霍云和紫姬二人扶着运送父母的棺椁,反正这二人的伤还没有全好不能太劳累。
大队人马一口气跑出去一天的光景,卫承劝着容昭停下来略微休息一下,喝口水吃点东西再走。
一坐在火堆旁边,容昭忽然叹道:“我应该早些想到的!”
“这话怎么讲?”卫承纳闷的问。
“父亲失踪,家里那娘们两个肯定不会消停。睿王说的西凉城内出了叛徒,这叛徒十有八九就是容昀。”容昭咬牙道。
卫承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忙劝道:“这可不好乱说,他再不济也是你的兄长呢。”
“正因为是兄长我才了解他,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他和大哥不同,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勾结外敌算什么?”容昭话尽于此,另外一个理由没有说。就是之前在雪洞里梦见容朔,容朔曾跟他说容晖是可以依靠的人,而没有说容昀。一样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父亲托梦为何只说大哥?
卫承不是多话之人,容昭对此事也不想多说。两个人便各自吃点东西喝点水,又趁着月色继续赶路。
北燕王城到西凉城总共五六天的路程,容昭和卫承带着大队人马日夜赶路,在第三天便赶到了。远远地看见西凉城上飘扬的蓝白色羌戎族旗帜,容昭忙拉住了马缰绳:“吁——”
“居然把战旗都改了,这是完全占领了西凉城啊!”容昭叹道。
“我们是就地安营扎寨还是去飞云涧找容大公子汇合?”卫承问。
容昭再次想起父亲于梦中的话,虽然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这次还是选择相信直觉。于是轻声叹道:“这里不适合安营扎寨,肃州的情况也不清楚,我们还是要去飞云涧找大哥汇合,先把这里的事情弄清楚再说。”
“好。”卫承也明白打仗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在情况没弄明白之前,冒然开战会吃亏。
*
两年之后,再回飞云涧。看着漫山遍野的冰雪,想起当初自己跟姐姐进京的时候遭遇的袭击,容昭心中万分感慨。
“前面来者何人?!快报上姓名,不然我们要放箭了!”半山腰上有人高喊。
容昭冷笑道:“你难道瞎了吗?没看见本帅的战旗?!”
话音未落,身后的护卫把手里的战旗高高的举起并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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