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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还是原来的样子,大红色雕六和长春图案的长窗下,摆着一盆初开的红白茶花,一朵花开两样颜色,粉白娇红甚是可人。萧太后手中拿着一把小银剪子正在耐心的修建枝叶的末梢。
“皇上来了!”门口当值的宫女忙跪拜行礼。
萧太后听见动静转身看见赵沐,轻笑道:“哟,这个时候你不忙你的正事儿,怎么跑这里来了?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
赵沐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微笑道:“儿子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想请教一下母后。”
萧太后朝着宫女们摆摆手把人都遣散了,方转身去在软塌上落座,叹道:“你现在是皇上了,自当乾纲独断,树立君威才是。有什么事情还能难得住你,来跟我一个老婆子讨主义?”
赵沐把手里的匣子递上去,说道:“母后先看看这个。”
萧太后迟疑的看了一眼赵沐之后方接过匣子来打开,一看是奏折,又皱眉道:“军政国事,皇上还是应该跟大臣们商量才是。”
赵沐笑道:“母后,别的事情自然要跟大臣们商量,可有关您儿媳妇的事情,总要先讨您的主意才好哇。”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萧太后立刻瞪了赵沐一眼,不满的哼道:“皇上这话本宫可不敢当,关于你的婚事,你自己不是早有主意了吗?”话中虽然不满,但萧太后还是把奏折从匣子里取出来展开,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赵沐又笑道:“母后别生气,人选呢,朕自然是早就订好了,只是这事情该怎么办才更好,还是要母后拿主意的。”
萧太后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却又认认真真的把容晖的奏折看完。
赵沐看着她把奏折合起来放回匣子里,忙问:“母后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呢?”
“皇上是想怎么处理呢?”萧太后反问。
“不瞒母后说,朕倒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赵沐微笑道。
“可是,这欺君之罪可是死罪,你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萧太后摇头叹道。
“欺君之罪也是她母亲的事情,当时她只是个小孩子,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轻重?至于后来长大了不敢说……其实朕也早就知道了,也帮着她欺瞒了父皇。这般说起来,连朕也有欺君之罪啊!”
“简直胡闹!”萧太后叱道。
赵沐又道:“如果撇开父皇这一层不说,单说现在。那么朕很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说她并没有欺瞒朕,欺瞒朕的是她的母亲叶氏。而叶氏已经死了,足以抵罪。母后觉得呢?”
萧太后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皇上,自然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事儿还得母后帮儿子拿主意啊!毕竟您才是儿子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赵沐笑着给萧太后递上一盏茶。
这话说的萧太后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别人都是外人,唯有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疼谁也得疼他,不为谁打算也得为他打算。于是轻叹道:“就按你说的办吧,如果有人拿先帝在世的时候说话,我就说先帝当初也是知道的,只是因为喜欢淑妃,所以装糊涂,没把事情挑明罢了。”
“多谢母后成全。”赵沐忙起身深深一礼。
“只是有一样,你要立她为后的话,还要一步一步的来。”想到儿子身边以后将会有另一个女人相伴,自己再好也要排到第二位去,萧太后心里不免又有些泛酸,轻哼道:“就算是她这回征讨北驱逐羌戎夺回西凉城立了大功,也不能成为做我大齐皇后的资本——本宫这一关她还是要过的。”
“母后说的是,儿子都听您的。”赵沐此时只想着如何把容昭女儿身份公众天下,除去心头一大隐患,哪里还顾得上后面的事情,当下午膳也没用便拿着那只匣子匆匆回乾元殿去,又吩咐张万寿:“去把几位大臣都宣到乾元殿来,朕有要事。”
张万寿没敢问都是哪几位大人,反正每天来议政的那些他也都知道,于是匆匆出去安排人,去萧正时等人府上各自通知,命六部尚书以及文华殿大学士顾大人以及被皇上尊称为先生的谢纶谢老先生一并请到了乾元殿。
赵沐一看来的这些人,忍不住笑了:“哈哈,人倒是齐全。正好,你们大家都一起看看吧。”说着,便把容晖的奏折往众人面前一推。
萧正时有着身份上的优势,他看了看左右几位老臣,起身去龙案上拿起奏折来展开,大致的读了一遍之后便失声道:“怎么竟有这等事情!这……这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了大牙?!”
旁边众人闻言都不知内情,各自面面相觑。
萧正时也不把奏折给众人看了,直接跟众人说:“这是原靖西候容朔的长子上的一份请罪的奏折,这里面说赵凝和容昀为了家里的私人恩怨跟羌戎贼人勾结,导致西凉城一度沦陷,因为此事,他请向皇上请罪。另外又说,现如今的靖西候容昭是女儿身,是当初容家那对儿龙凤胎里的女娃容惜。她之所以盯着容昭的名字长大,是因为她的母亲叶氏为了保住自己的正室夫人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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