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过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投怀送抱是很危险的事么?”
他的气息比先前更具侵略性,侵入四肢五骸,仿佛武侠小说里诡异的香散,莫名让她又似是软和又似是僵硬,提不上劲,只能陷于这小小的沙发角。
在这一方小天地,背后是软垫,面前是他,她逃不了躲不开,只能被他的双臂禁锢着。
闻晚觉得他反常,以往的那么多次接触,他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这样失分寸,这样不‘礼貌’。
她绷着身子,肩膀不自觉缩起,“前辈,你是不是喝酒了?”
话问出口,就见裴予顿了一顿,而后眯起那双眼睛,盯着她看了许久。
闻晚忐忑,又有种说不出的心情,四下静了许久,他突然一动,却是直起身在沙发边沿坐好。她的腿正好碰到他的后腰,躺着的姿势太傻,她忙不迭跟着坐起来。
头发稍稍有些乱,闻晚松了口气,一边整理一边小心试探地问他:“心情不好?”
裴予眼尾余光扫来,“这话不是应该问你自己。”
闻晚觎着他的脸色,别好鬓边碎发默默叹了口气。刚才餐桌前他问话的时候,她实在是没心情张口,看他的脸色,八|成是自己脑补了些有的没的。
想也知道不可能,她什么时候给他甩过脸子,又怎么可能给他甩脸子?当初还不熟时,《长命歌》剧组ktv聚会,她在洗手间外好心安慰他,结果被他言语怼了一通,那会儿都没生气,现在拍照炒绯|闻有什么值得她不满的。
她柔声缓和气氛,给彼此台阶下:“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前不久学校里发生了些纠纷,我没怎么睡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是我不对,非常抱歉,前辈你别往心里去。”
裴予看向她,没说话,脸色稍霁。
闻晚一边说一边把耳环取了下来,刚才被他猛地推在沙发上,蹭到了耳垂,略有发红。
裴予的目光落到她手中亮闪闪的小首饰上,说话语调仍有些小别扭,但总算正常了许多:“坏了?”
“钻掉了一颗,没事,送回专柜可以修补。”闻晚装进外套口袋,抬眸朝他莞尔一笑。
“我赔你一对新的。”
“不用不用,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皱眉,重复一遍:“我赔你一对新的。”
闻晚怔了下,无奈笑道:“那好吧。”她抬指揉着微红耳垂,略带打趣说,“耳环坏了还能买新的,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前辈你下次别再这样突然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真的要亲我’这几个字没说出口,见他脸上没有半分笑意,闻晚忽觉尴尬,止了话音。
屋内静了几秒,裴予突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要亲你?”
闻晚愕然愣住,第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然后整个人都乱了。慌乱、怀疑,烧灼感和紧绷到令头皮发麻的感觉,齐齐涌上来。
他的目光像干裂旱地上炙烤的烈日,强烈又直接。闻晚在他的视线下,仿佛不会动作的木头人,僵滞愣着,度秒如年。
她正煎熬,那道迫人视线忽地移开。
“算了。”
裴予偏开头,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他往后靠,倚在沙发背上,姿态懒散。侧脸弧度完美,线条从下颚到喉结,再往锁骨之下的更深处延长,满是无所谓。
闻晚愣过以后,不由闷忿上涌,轻微的耻辱感如冷水浇头,却浇不灭她脸上因被作弄生出的热意。她腾地站起身,头一次,对他生出了真切怒意,一刹间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斥出了口:
“作弄人好玩吗?前辈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你明知我是粉丝,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故意这样让我紧张局促,哪怕是看在同事的份上,就不能稍微为我考虑一下?我觉得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在你面前我已经很辛苦了,我就想保留一点点颜面,这个要求很高吗?!”
莫名的动作,莫名的话语,惹得别人忐忑紧张不自在,最后轻飘飘来一句‘算了’?气得想踹桌子,还有一点,一丁点儿想哭的冲动,从前在家被季文拓捉弄时,都没有这么难堪过。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亲我?是啊我不知道,不过真巧我想亲你很久了!要亲是吗那就亲好了——”
闻晚咬牙说完,下一秒便在裴予微怔的目光中倾身过去,伸手钳住他的下巴,俯首亲上了他的唇。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鼻尖碰着鼻尖,闻晚愤恨瞪着眼,看着他眼里明显未反应过来的神色,总算解了点气。不比前几次,她完全是出于生气才有此举动,什么旖旎什么暧|昧根本没心思细品,抿着唇碰了几秒就要退开。
不想,后脑勺突然扣上一只大掌——
裴予一个翻身,猛地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托在她脑后,另一手揽上了她的腰。方才她手上用了点劲儿,捏得他的下巴着实疼,然而此刻被吓住了,松了桎梏,主动权落入他手中。
彼此的睫毛互相触及,撩得眼皮有些痒。
这一次不是开玩笑。
他大概不满足于她方才那像小孩恶作剧般的蜻蜓点水,灵巧温热的舌尖探进来,辗转深吮撩得气温似是也跟着节节升高。呼吸灼热纠缠,她尝到了他唇间淡淡的酒味。
——呐,果然喝了酒。
目眩神迷间,她分出一丝神智如此想着。在她进门之前,比她喝得更早,同一种香甜酒味,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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