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思坐在工作台前,拿着画笔漫无目的的涂抹着,一个戒面已经成形,但她脑海里一直是这些天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等她回过神时,发现笔下的线条早已凌乱不堪。
她猛地扔下铅笔,将画纸扯过来,撕扯揉搓着扔到了一旁。
敲门声响起,房门片刻之后被人推开。
房间里几乎到处是被撕碎的画纸,负责打扫的佣人对满地的狼藉早已见怪不怪,朝时思礼貌颔首之后,默默开始打扫。
对方终究是不可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所以时思早就没有了开口的yù_wàng。但是她在椅子里僵坐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子,颤着手从拿过旁边一只彩铅,在纸上用力划着。
她的手抖得厉害,由于毫无意识的用力,刚写出一个“s”,铅笔的笔芯已经断了。她随手扔开,又拿过另一支笔,继续写起来。
写完之后,她终于站起身来,一边拉着那个中年女人,一边把画纸上力透纸背的那个“s”举给她看。
那些几乎已经尽数破灭的曙光,只剩了眼前这看起来微末却又仅存的希望。
傅铭渊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得该如何去爱。她那些自认为足以影响他改变他的深情,已经在他的阴鸷偏执中分崩离析。她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只有逃离。
救救我吧,无论你是谁。
时思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被她拉住的佣人看清纸上的字,但只是一面后退着一面慌忙 摆手:“i……”
时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却看得懂她眼里的惊惶和动作上的避让。
“她在跟你道歉。”
清冷的声音自外面传进来,时思和佣人几乎同时看过去,傅铭渊站在门外,不知道看了多久,目光平静,无悲无喜。
他缓步进来,对那个佣人说了几句什么,是语调优美的标准意大利语。佣人忙不迭的颔首,快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气氛一如这些时日来的冷凝。傅铭渊的目光落在时思手上举着的画纸上,下一秒,时思已经揉烂了那张纸,狠狠砸向他。
傅铭渊一动不动,任纸团砸在他的额角上,随后掉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一旁。
看着傅铭渊额角留下的一点微红痕迹,时思有一瞬间的闪神。
眼前的时思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往日的甜美笑容早已再也不见。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他记忆里那个温柔敏感,小心翼翼的爱着他的那个女孩子,有着远远出乎他意料的刚烈决绝。
傅铭渊默默收回视线,转过身:“吃饭了。”
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总是这样,任她怎么哭闹反抗,他的眼神都从未再有过半分波澜,仿佛她所有的反抗只不过是他眼里幼稚可笑的小儿科游戏。就像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仿佛发泄般砸着手边所能拿到的一切,可这样的歇斯底里,他却只是在她情绪最为激动的时候抱紧她不让她伤到自己,对于满地的狼藉并不在意。
别墅的每个角落都有人每天打扫清理,所有摔坏的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换上同样昂贵却又崭新的代替品。这里依旧豪华整洁,一应俱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心中的绝望如同潮水般一层层漫上来,时思突然就觉得身心俱疲。
察觉到她仍站在原地未动,傅铭渊再次回过身来,走到她身边,试图牵起她的手,时思从片刻的怔忡中回过神,用力甩开之后,一个巴掌就已经打在了傅铭渊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凝固般的空气,傅铭渊苍白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上面浮起几道明显的指痕。
傅铭渊慢慢回过头,在随后两个人的对视中,时思却反而比他更震惊,更沉痛。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仍颤抖的手,可随后再看向他的时候,那些冰冷的言语却抑制不住的说出了口,刺痛他是她唯一的目的,即使与此同时,她的心也像被利剑刺穿一般,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在把我关在这里的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她剧烈的喘息着,一直努力抑制,才能让声音变得连贯,“我不是木偶,也不是你手里的洋娃娃!凭什么你会以为我能乖乖的任你摆布?就凭我爱你?”
“我告诉你傅铭渊,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我以前对你的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所有的语言都变成了伤人伤己的利刃,傅铭渊表情微变,眼底已是有混杂着痛楚和哀伤的阴云渐渐凝聚起来。
他突然想起谁曾经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再仔细回忆的时候,脑海中的画面顷刻间变成了傅铭凯站在旧宅里,笑意冰冷的对他说:时思一定会后悔爱上你。
眼前的人如此真切的践行着他的话,冰冷的言辞仿佛柄柄薄刃,见血方回。
傅铭渊的呼吸渐渐失序,抱住时思用力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将说未说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
时思动作激烈的推打抗拒,可他没有丝毫的动摇。他将她推倒在工作台上,在她唇上肆虐的同时,手也沿着她的衣领不容置疑的撕扯着。他急切而躁动,仿佛只有通过肌肤间的温度,才能去证明什么,留住什么。
时思的心迅速的沉了下去。
她的身体冰冷僵直,原本推拒反抗的手颓然垂落下去,原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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