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尚未走近,便闻到了前方裹挟而来的血腥味,任茗心中一紧,连忙走上前去。倒不是明柯受了伤,只是那场面依旧让任茗心跳漏了几拍,猛得后退了一大步。
只见明柯用那削尖的木棍不知从哪里挑出几条冬眠的蛇,去了头,正在剥皮,血腥味便是由此而来。听到身后动静,明柯便晓得这人是吓到了,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好吧,除了聒噪,还胆小,这般想着眼里却是盛满了笑意,甚至扭头故意逗弄任茗道:“喂,还不过来帮忙,莫非你一个有手有脚的大人还要吃白食?或者……你怕这个?”说着,竟又把手里的蛇往前送了送。
任茗骇得手脚冰凉,见明柯还幸灾乐祸,也不知怎的眼眶就红了,“我就是怕怎么了,谁说的大男人就不能怕蛇了?是,我废物……怪不得只喜欢我这张脸。”他纠结了一夜,也不只是何时才睡着的,是真的觉得堵心了。他临睡前还想着等回去再找明柯问个清楚,不曾想情绪一上来,竟是不管不顾的都说了。
“抱歉。”明柯无措的收回手,有点后悔这般开玩笑了,他除了曲叔没跟其他人这般亲近过,也不晓得该如何与人相处。
“算了,我跟你生气作甚,等回去了,再跟那个你算总账。”任茗看着少年这般手足无措,立时冷静了下来,佯作随意道:“喏,肚子还没饿吗,反正我饿了,虽然我怕那玩意儿,但吃还是吃得的,你快处理罢。”见明柯还在懊恼,又故意戏谑道:“我这次还就光明正大的吃白食了,不服,你来咬我啊,哈哈哈。”
于是明柯便背过身继续处理,只是许久也没听到身后那人再出声,他便又反复回忆了方才的情况,半晌才低声道:“怎么可能是只喜欢你的相貌,你长得也无甚好看,曲叔容色便甚你许多,况且过个几年,待我长……”他以为这般耐心的解释,身后人该是听得懂。
任茗:“……”
差点被气笑了,合着自己连长相亦是拿不出手的,好啊,司空明柯,你居然是这样想的,待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提溜着打理好的蛇r_ou_,二人不多时就回到了山洞。
明柯以前便常在外行走,于生火野炊一道颇有经验,手脚麻利,不多时山洞便盛满了香气。
其实味道好极,只是任茗一想到这r_ou_的本体是何,便有点下不了嘴,于是草草应付了两口,便借口累了要去休息。他见明柯无甚反应,依旧不紧不慢的自顾自吃着,甚至隐约觉得松了口气。
也是真的有点疲了,任茗合眸,不多时竟真的沉沉睡去,只是再醒来时,他身旁多了一堆洗干净的黄色的野果子。
“可以吃的,这果子一年四季都有的,只是这时节没那么好味。”对面的明柯见他醒来一直盯着那堆果子看便出声道,想了想又补充道:”等你回去了,让他带你去小重山,那里便有。”
他,说的是谁,任茗心里明白,一想到虽无意间回到了这人年少时,但又注定不能参与进去,任茗心口微微酸涩,便似真似假的开口调侃道:“喂,小明柯,若下一刻我就消失了,你会不会哭鼻子啊。”
明柯抬眸,条理清晰地道:“为什么要哭?你又不是真的消失了,再也找不见了,你不是让我回了帝京后便去找小时候的你吗,况且……在数十年后等着你的也是我。“
“是啊,都是你。”少年的你会遇见少年的我,而真正需要我的你却还在等着我回去,任茗想通后只觉得心中郁结之气消散了不少,只是……他想了想,又小声道:“如若……我是说如若,你不喜欢那个叫任茗的少年,就请彻底忘了我,不要因这怪力乱神的相遇扰了你的心。“
明柯眨了眨眼,温声道:“什么是喜欢呢,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我要怎么判断呢。”
任茗烦躁的抓头,“啊啊啊,我跟个孩子怎么说得清,反正你也可以跟他好好相处一段时日,但……“又顿了顿:”但凡他动了杀心,便离他远远的,或是直接杀了他罢,你继续当你的皇帝。总之,别伤害自己,那样太傻了,不值得的。“
“哦。”明柯又慢吞吞的问道:“那我喜欢谁是值得的呢?”
任茗眼角微红,心里堵气,却是真心实意道:“不管是长孙祈仪还是康永嘉,他们二人,你选择谁都是值得的。”
“哦。”明柯答得漫不经心,转身,走出几步方才又道:“再休息半个时辰,便动身,回帝京。”
……
辗转回了帝京。
每夜入睡时,任茗都在想,再睁眼便该是已经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可是……再醒来依旧是静宁二十年。嗯,已经到了帝京,待明柯登位,便是天顺元年了。
这些时日,任茗越来越心烦气躁乃至不安,他的所有情绪都被明柯放在了眼里,于是方回帝京,明柯便道:“走罢,你不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那便带我去见见小时候的你罢。”
萎靡了许久的任茗忽然来了j-i,ng神,对,小时候的我,一个时空怎么能有两个我呢,找到小时候的自己大概就能回去了。
明柯见任茗又提起了劲儿,活力满满的在前带路,他只默默地跟在后头,既想慢点走,又不舍得离那人太远,竟是心乱如麻。
又过了不知多久,明柯听到那人喜道:“就是这里。”他抬眸,那人眉眼弯弯,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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