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尉迟信逐渐恢复了意识和知觉,原来,自己还没死。
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受了刺激一样,他不记得这些是谁,他忘记了他们是为谁效力拼命,也忘记了是被谁打成这个样子,他的脑子里只有自清醒过来就一直反复回响的声音:“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只有我活着?所有人都死了,却残忍的让我活在这世上。”
当他能站立后,他离开了这里,然后开始了行尸走肉一般的流浪。
那时候很多地方的人都曾见过一个满身肮脏腥臭,头发散乱不堪的人四处游荡,嘴里不停念叨:“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大家都把他当疯子,见到就将他驱赶走,甚至有人会对他施以拳打脚踢,泼脏水垃圾。
曾经的赤穹国每月都会举行蔚为壮观血腥角斗以娱赤穹贵族。这是一个残忍而扭曲的角斗比赛:当一位斗士赢得比赛时,他所要同时面对的对手数目会随之翻倍,这些对手有可能是战俘,也有可能是未被驯服的野兽。这就意味着每个参赛者最终都必死无疑,只是会带着所谓的无上荣耀死去。一个人一旦进了角斗场就只能战斗到底,直至死去,他不可能离开这里,曾有因比赛太过残酷血腥而想要退出的斗士,在逃离的过程中被抓住,结果被处以赤穹的极刑。
有一天,尉迟信站在了角斗场门前,他决定在这里结束自己。
赤穹当然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会给贵族们带来乐子的人,很快就安排他进入比赛名单。
比赛开始后,尉迟信不断的刷新着面对对手的数量,从五名、十名再到五十名……
这一天,当浑身是血的尉迟信用最后一口气杀掉最后一个对手时,他再次刷新了记录,杀死了一百名战俘。然而,下一场他要面对的是两百名对手,这个数目是以前记录的将近六倍,显然,这也意味着是他的最终的比赛了。
尉迟信即将在角斗赛中对战两百名对手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所有国家,有人在预测他是否会打败敌人活下来,也有人对这残忍的赛事嗤之以鼻。当爱才如命的熙昭先帝嘉阳烨听闻这个消息后,即刻秘密动身前往赤穹的角斗场。
在尉迟信即将战斗的前一晚,他依旧两眼放空,面无表情,躺在阴冷潮湿的地上。来参加大赛的勇士跟那些战俘的待遇并没有什么两样,对于赤穹来说,他们都是用来满足贵族们变态乐趣的工具而已,每天吃馊了的食物,住在潮湿发霉的破屋中。
这时尉迟信屋子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斗篷带着风帽的人。
“你就是尉迟信。”
尉迟信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望着漏着水的屋顶。
“我可以给你活命的机会,带你逃离这里。”来者解开斗篷和风帽,对尉迟信说道。
“逃离?面对一个一心求死,想要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人,你居然说带他逃离,不觉得可笑吗?”尉迟信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这个说要给自己活命机会的人。
然而当看到面前这个人胸前金色的太阳标志时,尉迟信的头突然一阵剧烈疼痛,脑海里闪现出很多不完整的关于那场战斗的片段。
尉迟信按着感觉要炸开的头,艰难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第十二章 心死之人
“我是熙昭国的国王,嘉阳烨。”
“你说你会带我逃离这里,条件是什么?”
“为熙昭国效忠。”
“好,我答应你!”
尉迟信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嘉阳烨虽然心中为尉迟信前后突然转变的态度而诧异,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尉迟信闭上了眼睛,心中默想:也许我找到了再活的长一点的理由,希望我没有做错。
“嘭!嘭!”下一秒他手上脚上的锁链被他齐齐震断,能困住他的东西从来不是这些锁链。
二人准备即刻动身,若是等到天亮,比赛开始那就麻烦了。
嘉阳烨穿上斗篷,推门从他来时放倒的看守侍卫身上迈了过去,尉迟信拿起长戟跟在他后面。然而当他们就快要踏出角斗场的时候,还是被在一队巡逻的士兵发现了。
“快来人啊,有人要逃跑!”
“在那里!是尉迟信!他要逃跑!”
夜晚角斗场的宁静被士兵的叫声打破,顿时嘈杂起来,士兵们闻声全部向尉迟信他们的方向围了过来。
“这么点人,难不倒你吧,尉迟信。”
尉迟信没有回应,而长戟已经击退数名士兵。
嘉阳烨更是从容不迫,没有丝毫惊慌,他用食指随意的在空气中画着圈,这些圈立刻变成了金色的气波弹出,被气波弹中的士兵立马不能动弹,倒在了地上。他以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向尉迟信第一次展示了熙昭国的王者风范。
在击退攻击他们的所有敌人之后,他们向离自己最近的角斗场侧门跑去。
这时,在角斗场中央看台的一个阴影处,一支箭向嘉阳烨和尉迟信射了过来。尉迟信听到箭穿破空气的声音回过头,眼看着这支箭马上要射中嘉阳烨,他转身跃到嘉阳烨身后,一声闷响,箭刺破皮肉的声音。嘉阳烨闻声回头,才发现原来尉迟信替自己当了一支箭,看到穿破尉迟信胸膛带着血的箭尖上,隐隐泛着青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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