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进可攻退可守的大好局势,却被皇帝硬生生地打破了。
刘炘的帝位是从兄长厉皇帝刘焜手中继承的,如果没有皇长子和其他继承人,他自然得从宗室中选一个弟弟立为皇太弟,或者选一个侄子过继,好继承皇位。
玦亲王有四个孙子拥有神武之力,玦亲王府成为了最有力的竞争者。
只是选择多了,也是把双刃剑,有时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当最后的选择权还是握在皇帝手上的时候。
刘炘不过是封了一个郡王,就已经让玦亲王府人心涣散,哪怕玦亲王再努力,世子和烽郡王也不复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毕竟,谁都想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谁都想做太上皇。
就算是刘灿和刘烽各自的两个儿子,又何尝不会因为此而生出间隙?
他们的祖父都是玦亲王,而且自己都拥有魂魄,刘蔚和刘蕴的父亲是玦亲王世子、未来会继承王府的郡王,刘茁和刘荀的父亲则是已经封王的刘烽。
既然都有资格被纳入考量,又凭什么把机会拱手让人?
在这一点上,烠郡王明显比玦亲王这个堂叔更加果断。
他将次子刘芝送到京中,除了要在徐太后面前图个表现、混个亲近,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担心自己的长子也会生出其它心思,想与刘芝争,最后搅得烠郡王府不宁。
但刘烠是镇守边境的郡王,他可以借孝顺太后的名义送子入京,玦亲王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
事实上,刘芝小小年纪之所以能到军中历练,是因为其父烠郡王有军可领,玦亲王可没有军队可领。
他是宗正,一家人都在皇城,没有皇帝或者太后的命令,哪能随便让府中子弟出京、参军或者参与政事。
昔日他们最大的优势,如今也成为最大的劣势,如果一直这么下去,都不用跟烠郡王府争,自己就斗得你死我活起来。
照煜亲王看来,八个多月不见,他们似乎并没有修复好跟各自亲兄弟的关系。
“要哀家看呐,你们这都是纸上谈兵,论骑s,he功夫,整个宗室找不到比得过你们皇叔的人……不过,哀家听说,芝儿素来勤奋,小小年纪就已经在军中历练过,倒有几分你皇叔当年的样子。”
这时候徐太后的一句话,就让人生出了不同的想法。
如果煜亲王没有争位的打算,那争取他的支持,跟争取徐家,是一样重要的。
徐太后说刘芝像煜亲王,到底是想告诫他们,不要想着左右逢源、再去讨好刘煜,还是有别的考量。
虽然几个人都生在帝王之家,但到底不像父辈一般,所以一时之间做不了判断。
他们既期待煜亲王能够有所反应,又害怕煜亲王给出的反应跟徐太后的话一样难懂,让他们更加迷茫。
作为当事人的刘芝自然是最焦急的一个,他知道虽然徐家与父王已经有些交集,但父王也在他出发来京中之前嘱咐过他,说在京中谁也靠不住、谁也不能完全相信。
所有人仿佛被无形的手拖入了一个局,这个局就像一个漩涡,深不见底。
没有人可以看到结果,也没有人舍得出去,所以全部进退不得。
就在刘芝等人思绪满怀的时候,太后又笑着道:
“趁着这个时候你们都在京中,快求你们皇叔带你们到校场上去,见识见识长辈的厉害。”
——顺便也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胆识和能耐,与煜亲王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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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亲王这辈子,至少到目前为止,没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产生过兴趣。
曾几何时,他其实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太有兴趣,直到遇到晓年。
起初,只是生活有了诸多捉摸不定的因素,好像一成不变的日子突然变得鲜活起来,每天都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对方又会以何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种感觉很新鲜,很特别,所以就自然而然地牵动起某人的心。
而当一个人开始牵动起自己的心,对方任何一个小小的表情、小小的动作,就会进而促生许多思考的乐趣。
然后刘煜一直波澜不惊的心,在偶尔被刘炘惹出厌恶和怒意之外,有了别的体验。
不论是喜悦,雀跃,还是担忧、纠结,甚至是醋意和怒意这样有些负面的情绪……也开始有了别样的色彩。
尤其是小崽子占据了晓年的大部分注意力之后,煜亲王光是想制造点存在感、争点关注就要费劲心思了,哪里还有空闲去管宫里有什么动静、刘炘和徐家又如何折磨彼此了。
他没有放弃盯着京中和宫中发生的事的理由,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小大夫而已。
过了一段舒心美好的日子,时隔几个月回到京中,再听到冀州皇帝和徐太后的话,刘煜的心情可想而知得糟。
他不像刘芝他们,还得揣测徐和迎合太后的想法,除了他的小大夫和晓年的家人,煜亲王不考虑任何人高不高兴。
所以,几个皇族少年就见煜亲王言道:“儿臣多年在京中,骑s,he功夫早已荒废,恐怕做不了什么好的示范……既有他们几个陪着太后,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不接太后的话话,甚至摆明了不愿意在慈安宫多待……这样的话,恐怕也只有煜亲王能够说得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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