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简晓年一边谦虚,一边嘱咐道:“夏季炎热,若是殿下不喜用药烛,那就返璞归真,多采用嗅闻的方式,也能达到一定的效果……扩香石每五天一换,到时候就劳烦蒋大人派人送返。”
他已经打听过了,在校场根本就没有坐浴,刘煜要以身作则不用特权,但又有洁癖,在营中用“药浴”暂时有些不切实际,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简单的方式来维持“药效”。
蒋智点点头,把他说的话都牢记于心,几乎当作了“圣旨”。
等简大夫要回府了,正好煜亲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蒋智遂退了出去,留他们在屋里单独说话。
简晓年刚刚远远看着,只能看到他挥剑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矫健身姿,现在这么近地站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一个曾经远在天边、触不可及的英雄,一时之间又是激动高兴,又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看到殿下练武了,都没回过神来,殿下就赢了,真是太厉害了……果然我们这种外行人就只能看看热闹罢了。”
憋了半天想出来的话,显然还不能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但那份崇拜之情还是显而易见的。
偏偏刘煜就这样看着他,也不开口,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奇怪起来,说不上是尴尬还是有别的什么意味。
“那……那我就回去了,殿下要保重,”简晓年提起“医嘱”来终于有了j-i,ng神,开始滔滔不绝:“在校场能早睡早起是件好事情,但注意入睡前不可做剧烈的活动……还有,夏季虽炎热,但请殿下莫要贪凉,尤其是睡前不可以洗冷水澡……”
刘煜看着眼前那张漂亮小脸上的菱唇特别煞风景地喋喋不休,几乎目不转睛。
那唠叨至极的“劝诫”听起来竟然一点也不让人感到烦躁,反而带着一种温情脉脉的错觉,能让人感到熨帖和喜悦。
刘煜记得自己答了“好”,所以不出所料看到对方面上浮现一抹动人的笑意。
“殿下竟然答应我了,就不可以食言,若是知道殿下不听大夫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准备特别苦的药给殿下补身体。”
用哄小虎崽和晓令的语气来哄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简晓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病人”都像小孩子,你管得太严容易引起逆反,管得太松又很难约束,只有对他亲切友善,还得软硬皆施,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果然,煜亲王十分“老实”地点点头,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不知要做什么,但最后还是默默放回了背后。
简晓年正在疑惑他的举动,这时候蒋长史似乎准备好了一切,站到门口轻声提醒简大夫,说可以启程回府了。
应了一声,跟煜亲王行礼道别,在要跨过门槛的时候,简晓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屋里,竟就这样与刘煜对视了一眼。
望着对方看不懂的深邃眼眸,简晓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心中这种依依不舍的感情,只能感叹:
——要医者离开自己的病患这么多天,就跟让猫奴离开自己的猫,应当也差不多了吧!
……
回到王府后,因为煜亲王不允许简大夫来回奔波,所以简晓年只能待在府里,打理成熟的“药材”。
那些作为替代品的植物已经全部长成,简晓年决定趁病人不在自己身边的这段日子,抓紧时间把j-i,ng油和提取物都制出来,这样等刘煜回来,就可以直接配药用了。
想到过一阵子要陪摄政王用“药浴”,某人的心情十分复杂,再加上确实有近二十天没见到人,心中不免想念。
等到把一批新的“药材”种下去,简晓年发现自己竟然空闲了下来,一时之间有些无所事事。
他看着苗圃里大面积的新苗或者被摘了果实和枝叶而显得有些“萧条”的旧株,再看看苗圃一角蓬勃生长的小荆芥,心想,要不先把猫薄荷给处理了吧。
新鲜的小荆芥对猫就应当已经有作用了,但有些奇怪的是,简晓年甚少在王府里看到其他的猫,甚至连其它小动物都难得看到一只。
起初他还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园子里有小虎崽这样的未来大猫,所以猫咪都不敢靠近了,但转念想想,这两个小东西长成大猫的日子还远着呢,也不知道那些小动物们是在怕什么,竟都躲了起来。
不过简晓年有了最可爱的小虎崽,已经心满意足得很,他不贪心。
对简晓年来说,能够治好刘煜的失眠症,再守着两个小家伙长成威风凛凛的大猫,就已经非常幸运了。
这段时间两个药童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简晓年处理猫薄荷的时候就没让他们跟着。
药童知道简大夫向来待人亲善,所以也没有刻意推脱,相携回到各自的房里,正好看看简大夫推荐的医书去。
用过午膳不能立刻睡午觉,小虎崽就跟着简晓年在苗圃旁边玩耍了一会儿。
它们已经把简晓年从家里带来的铜球滚得整个院子到处都是,让简晓年和药童们走路的时候都得小心一点,以免踩到会摔倒。
把生长繁茂的绿植收割下来装在簸箕里,简晓年一手抱着小虎崽,一手拿起一小撮小荆芥,放在它面前。
乖乖看到眼前绿绿的小植物,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奇地用自己粉嫩的小鼻子凑过去闻了闻,但没有闻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忍不住开始上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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