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又坐了三个侍女打扮的,道:“我们姑娘也在贵一组。”其中一个笑盈盈地道:“我是京城府尹张四娘的侍女甜儿。各诗社因分了组,我们自来也只与本组侍女交好,但姑娘们若遇到投缘的,也会与其他组的成员交好。”
又有一个红褂侍女道:“我是兵部右侍郎刘三娘侍女顺顺。”
其中有个侍女颇是得意地道:“我们贵一组,全是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千金。”
灵雀继续道:“贵一组是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千金,还有贵二组,乃是五品以下官员家的千金。再有富一组,里面的姑娘个个家里拥有千万家业;富二组略次些,富字有八组,诗社之中统共有十个组,每次活动,皆由组长通晓各组成员。”
小环扫视了一下四周,“我们组的人还没到么,现在就我们六个?”
灵雀有些伤感地道:“原有九个人,梅四娘订了亲,正在家里绣嫁妆,八月就要出阁,退了诗社;冯三娘的父亲去岁秋天到江南赴任,带着她一道去了江南;又有姚元娘正月十八出阁,嫁去咸城。”
难怪九姑娘哭着闹着都不进桂花诗社,原来进来的官宦千金都是庶女,这五品以上官员千金进来的只得寥寥可数几人。贵二组是五品以下官员家的千金,只怕都是庶女,富字组有八个组,全都是富贾之女。
顺顺笑道:“不过今年多了你们,我们很高兴,往后一到诗祠会,我们可以聚在这里玩闹闲话,最是有趣。”
侍线早前还想,如果她们到了,那些富贾家的侍女许是要过来巴结讨好,可根本就没有她猜想的这些状况发现,各组的人只与本组的侍女说话,说闲话的,嗑瓜子的都有。
灵雀道:“我们贵一组的侍女,是大家轮流服侍茶水的,这一轮已经开始,我看就轮到顺顺后便是小环,然后是顺顺。”
侍女们用茶水吃饭,每组都派一至二个人去大厨房取食,其他时候需开水,也是由值日的侍女去打,也可以自己带茶点来吃。
赏音院里,侍线小环与贵一组的侍女打成了一片,很快有说有笑起来。
*
沈容与沈家薇则进了千诗厅。
千试厅里,分区域坐着一百多个衣着各异,打扮各异的姑娘,或浓妆艳抹,或清扫蛾眉,环肥燕瘦,春花秋月,这里皆有。
“小女礼部左侍郎嫡次女沈五娘(庶女沈八娘)前来叩门拜社!”
这规矩,是沈宛告诉沈容的,就连沈家薇也听说了京城诗社入社的规矩。
这千诗厅设计得很是巧妙,里头很大,就像是一个偌大的会议室,又划分了十个区域,每个区域之间木有半垛青纱木墙相隔,青纱之上绣有花鸟山水图案,每一区域又饰成不同的颜色,贵一组,是紫色;贵二组是蓝色;再是富一组红色、富二组青色、富三组粉蓝;富五组浅绿、富六组粉红色、富七组粉蓝、富八组再是浅绿。
花木正中坐的是社长万三娘,副社长孙元娘,
每一区域大小一样,只以不同颜色装点标注,这与幽兰诗社完全不同。
贵一组里排了两排桌案,所有贵女盘腿坐在铺团上,地下铺着蓝墨底坠富贵纹的地毯,地毯却是统一的颜色。
万三娘道:“二位贵女入社,是瞧得起我们桂花诗社,可我还是很好奇,沈五娘的胞姐沈元娘乃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女,无论学识才华少有人及。今年又是女子诗词会的状元,你若想入幽兰诗社,若让沈元娘引荐并非难事。”
难道要她自己说:我不去幽兰诗社,是不想学吟诗诵词,无病呻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探消息,谋学赚钱手段,让自己变得强大?
不!不能这样说。
沈宛对身侧的沈家薇道:“八妹,你来答。”
沈家薇倒吸了一口寒气,这里面的姑娘真多,有一百多个,只贵组人略显冷清,再是富一组人少,其他各组都有二十个左右的人数。
沈家薇答道:“我五姐姐说,如果她入幽兰诗社,就不能带着我,她想陪我一起进桂花诗社。”
竟是这原因。
梁九娘问道:“沈五娘真是姐妹情深,为了沈八娘便放弃进入幽兰诗社。”
“于我来说,幽兰诗社也好,石榴诗社也罢,都是一样的女子诗社,若能与八妹一起入社,也是一件趣事,他日追忆过往,定是我们姐妹一生中最美好的风景。”
万十七娘道:“沈五娘话虽如此,我等听闻,很是感佩你与庶妹之间的姐妹情深。不过入社还有规矩,我就出一个上联,只要沈五娘能对出来,今日就算过关。”
万三娘面有些紧张,低声道:“差不多就行,你莫出太难的。”
万十七娘答道:“三姐姐,下联一日无人对出来,我便一日不得安生。”
“你何苦与三哥滞气,不过游戏之作,从去岁夏天,你就闹到现在。”
万十七娘再不作声,而是朗声道:“甜瓜切皮,分成两片玉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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