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险些没笑喷,就他买的那镯子,式样难看,还能拿聘礼,要不是能如他所言储藏宝贝,打死她也不会要这东西。
小摊的大娘眼睛一亮,“这位爷所言当真,我们家是有些大件,大气又大方,可摆过两回都没人要,你若真心想买,我领你去我家,你可以随便买。只是爷,刚才你买镯子,还是你身边的小姑娘……”
没钱可不成,他们家就靠买这些小东西混口饭吃。
鬼医往衣袖里一掏,拿着一大袋银子来,打开袋子,里头大的有五两,小的都是一钱、二钱的银锞子,“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琴奴、茶奴,你们这两奴才还不给爷滚出来!”
他得意一笑,指着这两个奴仆,“把你们的钱袋子拿出来,这位大娘不信我们有钱,怕我们买了东西不付账呢。”
二人事掏了钱袋子,虽然多是铜银,但每人亦有不少于五两银子的零碎钱。
大娘瞧过,笑道:“我收拾一下,领你们去我家,我们家还有些不错的东西,都是我儿子、孙子自己做的。”
沐二郎站在沐容身侧,“九妹有没有觉得妇人有些奇怪?”
沐容微敛眸光,定定地看着那妇人胸腔里跳动的心脏,黑色,黑得升起毒气。
沐十郎道:“我打听一下,周围的人说妇人是近来才开始在此处摆摊。”
沐容奔近鬼医,扯了他的衣袖:“阿瑾,你买东西许要银子,跟我走,我帮你凑银子。”不待他说话,眨了一下眸子,妇人正背对着他们拾掇摊子。
沐容到了街对面,“这妇人是近来才在此处摆摊的,她一身毒气,来头不小。我怀疑是她设下的陷阱。”
鬼医毫无不感觉,只淡淡地道:“你也瞧出来了?”
什么叫“也”?
沐容道:“你知道?”
“她一身毒气,不想知道都不成?”
“那你还去?”
“大周的京城小摊,怎会有佛骨、宝镯,不是太奇怪?”鬼医望着街对面的妇人,“宝镯上浸泡过毒物。”
“有毒,我们都中毒了?”
“你紧张什么,在我拿着把玩之时,我就在上面抹了解药,你脖子上戴的佛骨坠儿也下了毒,我也抹了解药,我就想知道,她为了诱我们,把这两件宝贝都拿出来,到底是什么用意?如果我没猜错,她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宝贝?”
“她到底是谁?”
“我们先回茶楼,取了水,将你戴的吊坠、我戴的镯子都清洗一遍。”
鬼医拉着沐容回到早前的茶楼。
与小二要了两盆清水,摘了沐容脖子上戴的佛骨吊坠,往盆里一丢,但见一盆清水立时化成了乌漆的黑水。
沐十郎、沐二郎吃惊不已“是剧毒坠子?”
他拿出一只瓷瓶,在另一盆干净的水里抖入药粉,再将佛骨吊坠丢入其间,一盆水变成乳白色,待鬼医用一双银筷子将吊坠取出时,这哪里是什么佛骨吊坠,分明就是一枚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白玉,就连上面的盈光也是造假制出来的。
沐容惊叹不已:“假的?”
鬼医将自己的镯子取下,像以前一般抛到黑水盆里,再取出,又丢入清水盆里,待手镯褪去了黑丢之色,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只纯银雕必有道德经文的手镯,成色还很新。
鬼医咬了咬牙,“造假都造到我这儿来了?爷才是用毒的祖宗,敢对爷用毒,好!爷就让她见识一下厉害。”
沐容往自己胸口按了一下,还好,她的佛骨扳指还在,有冰蚕丝绳,果真是盗不走的,没想她与鬼医都看走了眼,遇上了骗子。
沐容道:“伪造佛骨吊坠,实为下毒;再伪造宝镯,也涂了毒药。她到底何为?”
鬼医勾唇笑道:“容容想不想知道答案?”
沐容肯定地点头。
“跟着她去,用不了半炷香,她就会毒发,在与她交谈之时,我已经给她下了六种毒,只许她下毒,就不许我下?她下这么大的心力诱惑我们,必有所图。”
沐容扭头。
沐二郎斩钉截铁地道:“九娘不许去。”
“二哥!”
沐容嘟着小嘴,“你让我去呗!”
“不行!”沐二郎绝不会让她去冒险,“十郎可以跟着鬼医去,但一切得小心。”
鬼医歪头道:“将佛骨吊坠与宝镯做得如此逼真,她定是瞧过真的,他们拿了假的出来,本公子要让他们用真的来熄我的怒火。”
沐十郎道:“九娘与二娘回行馆,我随鬼医去,回头告诉你实情。”
不等沐容跟出去,沐二郎拦在门口,一脸凝重地盯着她,这是沐家的姑娘,也是他的妹妹,他既将她带出来,就要平安将她带回去。
鬼医与沐十郎带着琴奴、茶奴,跟着妇人出了城。
*
沐容在行馆用了晌午,不见他们回来。
待得午后,与阿碧、春香等人拾掇了行李,看沐二郎带着下人收拾了几两马车。
突然,外头一阵嘈杂声,似有无数人在奔跑。
“五皇子受伤了!五皇子受伤了……”
沐容与春香赶到前院聚会厅时,却见几名西凉侍卫抬着鲜血淋漓的李冠归来,李冠的脸上全是一片鲜血,瞧不见面目,双眼蒙着白布,人已昏迷。
范大人大喝:“出了何事?”
高大人揖手道:“有人绑了五皇子,我们是在城外破庙寻到人的,寻到时,五皇子的眼睛……就……被人生生给剜了,还留下话,说五皇子有眼无珠误人一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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