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时候服软,有时候认为自己能力不济,其实并不算丢人。
帝禾扬了扬头,“丢失的大陆都有哪些,有何特征?”
凤九转到书案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殿下请看,我们丢失的五大陆,我已经整出来,而不属我们的五大陆名单资料,也都整理出来了。”
不是东极地的,他们不要。
是他们的,她就得讨回来。
帝禾看着这一个个或悲伤,或欢喜的字体,就像是或悲或喜的人,意外地问道:“这字是你写的?”
九音万世流转,旁的没学会,就是学了一手好字,尤其是“帝川”这二字,天上人间,没有人比她写得更好。可这二字,却将汉字里的笔画都融合进去,这也是她的字,为何比寻常人写得好之故。
文族的人说,这是因为她身上有文族的血统,唯她知道,这是九音练出来的。
有时候,凤九会疑惑:自己是不是九音?她是圣池吸天地灵气诞生的圣魂,可她的命魂是属于九音的,没有九音,就没有她。没有九音的命魂,她又会是什么样儿的。
从圣魂变成凤九,又是谁暗中将九音的命魂给了她。
“让殿下笑话了,这是我下界之时自创的字体,我叫它悲喜体,早前原都是欢乐的,许是因心境也变,竟也知忧愁滋味。师兄闭关,让我代为打理,我一个女儿家,哪里就懂这些,又怕让人瞧出来,硬是撑着,这些日子,没让……一个人躲在暗处哭……生怕做不好,就让师兄失望,让南极地……失了太平日子……”
凤九一脸担忧,莫名的悲伤又涌在心头,不自觉间,她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以凤九的身份回来,没人再知道她的身份。
为什么她一个自贬轮回的天族仙子,却要承受万世魂飞魄散的结局;为什么,她一下界,就不再让她重回天庭,她总觉得后面还有她不知道的真相。
想着心神,帝禾瞧在眼里,越发心疼,“你赶火族仙娥离开了?”
曾经的九音太骄傲,从来不愿在人前落泪,更不愿服软,甚至以为只要她坚持,只要待帝川好,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好。从来不知,有时候,一个心里有人的男人,你怎么也无法走进他的心里,不懂得放手,害了自己,也苦了在乎她的人。
凤九眼泪都快要落下来,红了眼圈:“我不是不想让她们进来,是我不能……硬着心肠赶他们离开,我心里像有一把刀子在割,好难受,好难受……”
帝禾真想伸手替她抹泪。
这样懂得服软的女子,是曾经帝川最喜欢的吧。
火雅不就生得娇弱,又会撒娇,还会说软话,这才迷住了帝川。
帝禾越发心软,似在替她辩解,又似在安慰,“你给他们指了一条道,让他们去投奔天河元帅府,大皇子能护火雅公主,自然能护火雅的族人。”
凤九听到这儿,脸上粲然一笑,更令百花失色,瞧得帝禾又是一阵发呆。
帝禾又道:“本帅看你给那个叫金轮在后背贴了一张敛息仙符,那符文从未瞧过,看着像是上古神符,是何人所绘。”
凤九答道:“是我绘的,早前倒是给宫中出去办差的仙娥用过,说是她们贴上好,遇到尸魔,尸魔竟似没瞧见一般。想着给她一张,许能保金轮一命。”
帝禾微微凝眉,“你真是心善,把唯一的一张神符都送人了。”
仙人制神品符,很耗仙力。
凤九微微讶异:他如何知道,她统共就制了两张神符,一张送了身边办差的仙娥,怕他们出去遇上尸魔难以自保,另一张则是她自己留着。
点滴恢复了九音的记忆,好处多多,她记得木毅教九音的所有本事:混沌神术、《逍遥曲》、圣山仙阵、绘神符,如何从神裔后人身上提取仙元力,怎样将魔元力转化为自己需要的元力等等。
九音是跟着东极天王木毅长大的,木毅当九音胜过亲生女儿,木毅无婚,未娶妻,自然也没有儿女,九音是他的义女,现在的木荣则是他的养子。
帝禾则是一副:我当然知道的表情。“本帅以为,以你的性子,如果你多几张神符,你肯定也送出去了。你只一张,就只能帮一个人。”
凤九讪讪地笑了。
她当然就是为了练手,看自己能不能制出神符。
毕竟,她是第一次制符,而关于制符的记忆,全都是九音记忆深处的。
她曾以为,九音万世轮回,除了帝川其他人都没记住,不想在最后一世里,九音竟恢复了天界生活中所有的记忆。反倒是轮回中的疯癫、痛苦,世世折磨,被她淡忘了不少。
在她灰飞湮灭之时,她能记住的,竟是天地间所有的美好,所以她笑。笑得那样的灿烂动人,因为九音觉得,她还是有人爱的,父皇母后、义父。
凤九心下微动,“二殿下这样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早知神符有用,前几日就当多制一些。”
帝禾笑,“看你的神色有倦容,定是制神符所累,要多加休息!”
他这声音,多像九音记忆里,帝川对火雅说话时的样子。
帝禾,一直被天界视为最冷酷无情的男子,居然会这样温柔地与她说话。
她也曾认为,帝禾是木头、是石头、是冰块。
可今日,她见识到帝禾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凤九道:“大皇子是天河元帅,手握百万天河水兵,凭他与火雅公主的关系,他前往降魔,不正是道理。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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