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化妆。自从他换了假发把眉毛修了之后画眉就成了每天的必修功课。原本男女的眉毛就有很大差异,小爱的眉毛又细又淡,相里只好每天都注意修剪整理。还有就是他右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也是相里姐弟容貌上的最大差别了。为了不被人发现,相里还要把痣遮住。
如此这般,早上的基本准备工作算是完毕,少了一样都会暴露身份,托这个的福相里已经多少天没睡过懒觉了。
演奏会的话准备要更麻烦一下,首先就是礼服问题,再怎么不暴露,腋毛腿毛总得刮吧...他一个年方二十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就这么光溜溜的,还是在众人的目光下...想想都心痛。
这次的演奏是和波士顿交响乐团合作,小爱之前跟这个乐团的首席有过一面之缘,这回波士顿交响乐团开巡回音乐会,公司抓住机会说服他们和相里在纽约合作。演奏会在傍晚五点半,秋深很早就跟着相里来到音乐厅准备。因为欣赏演奏会要着装正式,秋深又只有那么一件演奏用的裙子,相里就找了件稍小点的衣服借给她。从秋深的角度来说,有位神舍友的她绝壁是人生赢家。不说别的就说这次音乐会,托相里的福秋深不仅省下了昂贵的门票和车费,还有幸去音乐厅的后台转一转。
音乐会开始前夕,所有人都忙着准备,后台喧嚣杂乱,秋深左找右找也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感觉站在哪里都会妨碍到人家。她不过是出来转一圈,结果人挤人的自己不知道到哪里去,想回去时发现已经忘记相里在哪个房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她都不好意思开口麻烦人家,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找,然后在迷茫踌躇之际,抬起头时看见一道秀丽的身影。
霎时间秋深的大脑一片空白,即使下意识想要逃跑,最终也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等待她走过来。
黑色的长裙剪裁合体大方,柔顺乌黑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挽起,拎着琴箱的手臂上还搭着米色风衣外套,若不是典型的东方轮廓,没有人不会认为这位优雅的女性就是位土生土长的美国人。
一步,两步,三步,秋深背在身后的双手因为紧张绞在一起,指甲不停摩擦着指腹。
该要怎么做呢?要先笑着招手吗?
秋深咬牙把泪水忍回去,下了好大决心抬起头与对方四目相交,刚要开口,就见对方只是向她点头致意,随即越过她直接离开。
就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样。
这次音乐会是波士顿乐团的主场,相里只是作为嘉宾上去合奏一曲,不用等到结束就可以提前回来。演奏结束后陈承开车送相里和秋深回学校,一路上车内只有宛转悠扬的音乐声,似乎是都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已经十一月份的天气,秋深却把头探出车窗外看风景。原本应该对音乐会有一大堆感想说都说不完的秋深,就这样安安静静回了宿舍。
等陈承走后,相里蹲在秋深的床边,对着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的秋深温柔发问。
“秋深啊...怎么了吗?”
当时他在休息室整理衣服,秋深说要出去转一圈的时候他本想让她等一下,一起带她去的,可她坚持自己就可以,相里也就随她去了。结果一直到演奏会开始秋深都没有回来,相里上台致意时在台上站了好久,直到在观众席上找到她的位置才开始演奏。
当时还以为她只是走得远了点,现在一看果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印象里秋深像这样情绪低落好像是第一次,她平时都元气满满的,就是有失落闹脾气也都是一阵,而且音乐会对秋深来说是件高兴的事情,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见她不回答,相里继续问:“你在后台的时候...”
蒙着被子的秋深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只袖子擦了擦眼睛,又吸了吸鼻子,才告诉相里她没事。
“对不起哦,你带我去演奏会,我还让你担心了。”说完双手都比了个赞:“演奏会最高!”
蹲在那里的相里虽然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但也还是配合着笑了,一只手托住脸笑眯眯的:“幸好啊,我还以为是我弹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秋深赶紧摆手:“怎么会?我就没听过比你演奏的还好的钢琴。”
虽然不确定秋深是奉承还是出于真心,反正听见这话的相里莫名高兴,笑得更开心起来:“也是,如果真的效果不好,也肯定是乐团的问题。”
说到乐团...
“秋深啊...你觉得乐团怎么样?”
像秋深这种学习弦乐器的学生,最终都是要以乐团为归属的。相里带秋深去音乐会,也是有这样一番深意在里面。
提到乐团,秋深的脸色不免有些凝重,刚才温馨的氛围再次沉郁起来。
在相里看不到的地方,秋深的手紧紧捏着被角。半晌,她放过被咬痛的嘴唇,第一次郑重又小心翼翼地问相里:
“小爱啊,或许...你认识波士顿乐团的那个首席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论伪娘的养成步骤~~
☆、我没有想念你,和你们。
波士顿交响乐团首席小提琴手, li,亚洲女子李米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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