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信号,表示愿意往下发展。
陈沥沥笑笑,有点僵硬,“好。”
人一走,她就活了。
施凉目睹她的变化,有些无奈,“我跟温柏安的父亲是棋友。”
“每次去温哥华出差,都会碰个面,他人不错。”
“沥沥,你怎么想的?”
陈沥沥艰难的开口,“我怕跟异性有近距离接触。”
施凉一愣,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温柏安这一款,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什么时候发现的?”
陈沥沥沉默了。
她的沉默让施凉变了面色,心口也堵上了。
“看过医生了吗?”
“没看,”陈沥沥拿湿纸巾擦手,“我知道是心理原因。”
“明天是周六,你也休息,去医院看看吧,”施凉说,“我陪你去。”
陈沥沥挤出笑容,“好。”
医院每天都跟嘈杂融为一体,挂号排队,看病拿药的,把环境搅的混浊。
周六人更多,随意一扫,都是大人孩子,他们在这个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儿,共存着新生和死亡的地方说笑打闹。
三楼,容蔚然坐在椅子上,长腿叠着,背脊挺直,打扮休闲,那张脸很养眼。
楚禾从诊室出来了,手里拿着病历本,已经被她卷成万花筒了。
容蔚然放下腿,“看完了?”
楚禾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嗯。”
容蔚然看看她肿起来的半边脸,“什么毛病?”
楚禾惨兮兮的,“医生说我是上火了。”
容蔚然,“……”多大点事。
楚禾叫苦连天,“好惨啊,我一回国就遇到这么大的劫难。”
她把脸凑近,戳戳自己肿着的那边,“你看看,我都变丑了。”
容蔚然还停留在劫难这两个字上面,他都快不认识这个词了,“你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去下洗手间。”
楚禾对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是你眼瞎心盲,这么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
洗手间散发着一股子檀香,混合着其他气味,更加刺鼻。
容蔚然从里面出来,对面的女厕也刚好出来一人,他的身形猝然滞在原地,眼中涌出诸多情绪。
施凉视若无睹的洗手,整理头发。
问诊的时候沥沥一开始很抗拒,后来就慢慢放松了,医生说她的情况并不是个例,恢复的几率很大,主要还是要多尝试,迈出第一步,后面就好了。
前一刻,施凉的心情还很不错,现在冷不丁砸过来一块大石头,她五脏六腑都疼。
容蔚然不自觉的往前走,停在洗手台边,他低头洗手,眼帘微垂,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克制着什么,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水流哗啦作响,有人经过,没让这小小洗手台陷入压抑的气氛里。
施凉转身就走,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施凉的脚步不停,她的手被抓住了,力道极大。
“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施凉的眉心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没回头。
她听到后面的人在粗声喘气,呼吸频率极不正常,随时都会绷断。
那是一种只有濒临死亡的野|兽才会有的痛苦。
肩膀被扳过去,施凉面向容蔚然,对方混乱的气息全部扑在她的脸上。
容蔚然弯着腰背,头低了几分,注意到施凉左边眼角的疤。
他的喉咙难受的滚动,嘴里发苦,仿佛是失去了声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施凉说,“松手。”
容蔚然纹丝不动。
施凉一根根掰他的手指。
容蔚然的面部有些扭曲,唇色发白,他似乎是在挣扎。
“我见过小虾了……”
施凉的动作一顿,更大力的去掰。
容蔚然的手指头背掰出可怕的弧度,他好像也不知道疼,眼睛都不眨一下。
“蔚然……”
楚禾的声音传过来,她眨眨眼睛,“怎么了?”
施凉的眼睛扫过楚禾,另一只手把容蔚然推开,一言不发的离开。
楚禾拽拽不动的男人,“出去站行吗?洗手间好难闻。”
容蔚然大步出去。
楚禾在后面喊,“喂,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她追上去,人又不动了。
容蔚然站在电梯那边,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处。
楚禾沿着他的视线去看,“那就是你前妻啊?”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楚禾不指望他回个声,自顾自的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温柔似水一类,好驾驭的。”
“刚才那位,一看就是女强人,在事业和生活上都很强势。”
“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被她掌|控了吧?”
容蔚然冷睨她一眼,眼眶还有些充血,呼吸已经不那么急促了,显然平复了不少。
楚禾安静了两三秒,原形毕露,“看在我牙疼还说这么多,就为了转移你注意力的份上,陪我去看演唱会吧。”
容蔚然看她,“演唱会?”
“对啊。”楚禾满脸期待,“我回国冲的就是去现场看我家小鲜肉。”
容蔚然突然又往洗手间方向走,“你自己去。”
“出口在那边,”楚禾喊,“你干什么去啊?”
容蔚然不吭声,步伐很快,他走进洗手间,看到还放在台子上的手机,还好没被人拿走。
回去的路上,施凉发现手机丟了,她想到什么,顿时就心烦气躁起来。
萧荀的电话打到陈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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