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已经弥足深陷,但爱情从来不是一切,当她以后真的陷入那种没有明天只会担惊受怕的苦日子里头,再回首,只会觉得曾经的自己天真的可笑。
“二嫂!”张媗突然难堪的大声喝止了她,满面泪水的看着她,大声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我不知道,即使你跟你哥哥是亲兄妹,即使我是你二嫂,今天我们如此阻你,就已经做好了让你痛恨一辈子的准备。”谢同君静静地看着她:“你二哥不同意带你去,是不是?”
张媗紧紧咬住嘴唇,泫然欲泣地看着她,美丽的眼里透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我也不同意。”看着那双眼睛,谢同君迟疑好几次,才说出拒绝的话来:“所以我不会为你说情。”
“二嫂……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思慕一个人是什么感受的……你从前喜欢我大哥时,愿为他生为他死,现在我同你一样,你为何却不肯助我?”张媗嘴唇颤抖着,脸上流下两行清泪,不住地喃喃道“你明明知道的……”
“那如果要让你在张偕和董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谢同君看着她,叹了口气,慢慢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张媗一怔,颤着声音道:“为何要选……你们不能成全我吗?为何出这样的难题来为难我?”
“我不是为难你。”这件事牵扯的利益太多太杂,无从说起,也不能随便说出来,谢同君就此打住,转而问她:“如果我们执意阻止,你可会恨我们?或者如果我们答应了,你今后过的不好,是否会恨我们?”
“不……不会的!”张媗呆了一下,连连摇头,哭着道:“我知道你们是对我好,我永远不会恨你们的……可我……可我……我只想见他一次。”
“你说不恨,那你此刻心里可有怨气?”谢同君淡淡的问她。
张媗沉默不语,只不住的流泪,令人难堪的静默里,只听的到她不时地低声抽泣。
谢同君忽然感觉十分可悲,她扶住她的肩膀,看着面前这张消瘦的美丽容颜,终于开口:“你只要见他一面吗?什么都不做?只远远的见一面即可?”
“我……”张媗咬唇。
“媗儿,对不住。”谢同君失望的放下手。
不恨吗?
这本就是一个死局,而张媗身在局中,看不清,参不透。
他们一阻到底,她会觉得他们挡了她的幸福,自然会恨。而若他们答应了,以后她过的好,或许不会再恨,但以后她过的不好,说不准就会怨恨他们今天拦的不够彻底,不够坚决。
就如张俭,那个曾经据说是贤惠温柔、美丽大方的女子,最后不也因为夫君的轻视和背叛,变成了一个刻薄自私的妇人吗?
看她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yù_wàng,张媗只能起身,擦干了眼泪慢慢往门外走去,走到外面时,却遇到正站在珠帘外头的张偕,他眼皮没精神的耷拉着,眼里满是疲惫和复杂,张媗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张偕却只朝她挥了挥袖子,淡淡道:“我带你去,只不过这是你自己做下的决定,希望你今后不要后悔。”
“我不会的!”张媗面上一喜,坚定的跟他对视。
“你好自为之吧……”张偕嘴唇翕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说出了这么句话。
“我不会后悔!绝不后悔!”张媗坚定的说了两遍,狠狠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开。
谢同君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却没有出来,没过一会儿,张偕便从外面进来了,只拿起案几上一卷竹简,没事人似的看了起来。
“嗳……”谢同君蹭了蹭他:“真的不管媗儿了么?”
他虽然比张媗大不了多少,但想来也是自小就身兼父职,怎么可能对一手养大的亲妹妹置之不理。
“人的情分是有限度的,耗尽了就没了,此事不好管,更不能随意乱管,话已经说到了,以后如何都是她自己选的……”张偕放下竹简,轻轻捏了捏眉心,言辞间满是无奈:“她自小性子随大哥,犟的很。”
谢同君一阵黯然,张媗毕竟是她来这里的第一个朋友,真看她以后为一个男人日日伤神,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她是我妹妹,真要是嫁了少主,我总会想办法让她不那么难过的……”张偕长长地叹了口气。
☆、情思(下)
自那次不欢而散,张媗沉默了许多,很多时候都会一个人静静的发呆,或是独自坐在辎车上面,一路静默无语。
这次上路,绕梁死活要跟着谢同君一起上路,谢同君犹豫半晌,还是答应了她,毕竟行军途中多有不便,三个女子之间也好相互照应。
谢同君老早就为自己打下了一匹战马,比起呆在只能端端正正跪着的辎车上头,她显然更青睐于骑马。绕梁看的心里痒痒,三番四次表达了自己对她的倾慕。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有好奇心在所难免,谢同君笑眯眯地问她:“如何?想不想坐上来?”
绕梁点点头,又摇摇头:“奴婢不敢,会不会掉下来?”
“你敢不相信你家姑娘的马术?”谢同君柳眉倒竖,斜眼看她:“到底要不要上来?我只问一次……”
“要!”绕梁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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