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大家都好。
在许后到来之前,南君浑镜的家族与阿满的家族原就是世为婚姻的,如今不过是重修旧好。国家因两族的结合而发迹,南君借此一统,其次才有许后上位,才有对外扩张。分裂之后,想要恢复元气,这样是最好的。
阿满的主意很不错,娘家人也不得不屈服——女莹可是带兵来的,只身逃亡,母亲与兄姐都不支持的姑娘,拥军而来,袭了荆伯后路,据言荆伯也为她擒杀,便不是他们能够再硬反对的了。太后的侄子里,阿满的父亲最是识时务的一个人。
阿满愿意放下这仇恨,女莹呢?如何能让她也正视这个问题?她会不会因为南君的重视,而目空一切?阿满认为,南君会压下她不该有的念头,教导她看清现实。如果女莹真有为王之相,也该明白现在的处境。大家原是敌人,现在……为了生活。相亲相爱,大约是不可能了的,相安无事就好。
阿满的父亲西奚道:“那便打掉她的嚣张,让她将眼睛放到地上来,不要总往天上看。”
“不可强压,”阿满急忙劝道,“她小时候咱们都见过的,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你越压,她越不肯听了。”
“那我跪她?”
这当然是不行的。阿满道:“可有能说会道的人,派去与她好好讲?让她明白,记着仇恨,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也会与王讲明白的,我们可以放弃王位,她必须放弃仇恨。这要在祖先神明面前赌大誓,讲明白的!”
西奚道:“我去找这样的人。还有屠维,他近来与我们不合,若他对小公主讲了什么不好的,我怕他会坏事。”
“他对王倒是忠心,毕竟只是个护卫,眼界不够,为王者,什么福都能享得,什么气都要咽得。不能让他带歪了公主。”西奚不提屠维还罢,提到屠维,阿满便想起与屠维结怨的始末来了。因为王子喜,因为羽。而阿满自己,本该是嫁与王子喜,而不是南君。
若王子喜是个废物,倒还罢了,偏偏是个有为青年,有求生的能力,有赴死的慷慨。嫁与南君不算委屈,可南君,毕竟老了。一旦想起旧事,阿满也失去了平素的从容。
西奚见女儿发怔,问道:“他见公主有一个多月了,他的女儿伴随公主多年,又随公主而来。咱们是不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先声夺人?先将他们的气焰压下去?这可不是咱们一方能办得成的事儿,对不对?总得让公主肯听你说话吧?公主见你,扭头便走,你有千般计较,都是没有用的。想想王,是怎么肯重新接纳我们的?可不只是我们求和吧?”
阿满也犹豫了。西奚说的,确实如此,对待一般有敌意的人,可以化解,对待周围全是对你有敌意的人,就要换个方法了。抚了抚鬓发,阿满道:“先试探一下吧,不要做得过份。也要看看屠维父女是什么样子,不能让他们因为私怨,坏了王的大事,再同室操戈了。”
这一厢,阿满父女俩准备好了和解,却漏算了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卫希夷,她天生就不是个肯吃这一套的人。
离王城不远,她便换上了孝衣。这孝衣还很别致,上半身上正经孝衣的样式,下半身却是鲜艳的彩裙,腰着一根白色的腰带。她的随扈也与她一道,换上了不轮不类的装修,白腰带,腰上捡一根下垂的红绳。
她来祭奠姐姐姐夫来了!彩裙与红绳,却又是蛮人传统的参加婚礼的装束了。
白茫茫一片,想忽略都难。南君苦笑着摇头:“是她的脾气。”
第100章 杀杀杀
卫希夷的脾气是什么,问一百个人,或许会有一百个不同的答案,但是南君无疑会是这些答案里最接近真相的那一拨。毫无疑问,南君的心里,更向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然而卫希夷的出现,却让他有了别样的期待。她的到来,会给新王城带来什么样的机遇?
女莹坚持回来了,则与他对女儿的预期没有偏差,观察一下就可以继续培养了。卫希夷脾气没变,份量却发生了变化。那样的脾气,配上这样的份量,令南君将心中的计划,调了又调。
来人还差一箭之地的时候,南君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变成了一个欣赏的老父亲和朋友家的亲切长辈。先上来的却是屠维,虽有不断的呈报,作为使者,屠维还是需要第一个过来,向南君复命的。
屠维见过南君,还坚持着行昔日的礼节。南君低下头来,与他相拥拍肩拍背:“可算回来啦。”
“幸不辱命,必有惊喜。”
南君笑道:“自你去后,我就很期待了。怎么样,心情如何?”
“王的心情,与我一样吗?”
“两个老货,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南君撇撇嘴,打趣着,“哎,两个丫头,脾气还是没变。”
“还是会闹腾的。”
“闹腾的场面比小时候大多啦,不错不错,人要长大了,还是只会和小时候一样爬墙上树,这些年的饭就白吃啦。”
屠维认真地说:“希夷小时候,也钻狗洞。”
南君大笑,纵使击退荆伯,也没能让他笑得这么开心。身后围观了这君臣二人相见的人,面面相觑,有忧有喜,也有不平者。无论他们的心意如何,都阻止不了女莹与卫希夷并辔而来。
女莹生在蛮地,许后竭力要她维持自己的“体统”,她却与南君颇为类似,于细节上并不讲究。什么正式的场合,卫希夷在她身后两步呀,什么说话的时候不能抢话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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