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颜妈妈拖着颜晓晨出去锻炼。
颜晓晨懒洋洋得不想动,颜妈妈却生龙活虎、精力充沛。一群经常一起锻炼的老太太叫颜妈妈去跳舞,颜妈妈有点心动,又挂虑女儿。颜晓晨说:“你去玩你的,我自己一个人慢慢溜达,大白天的,用不着你陪。”
“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颜妈妈跟着一群老太太高高兴兴地走了。
颜晓晨沿着林荫小路溜达,她不喜欢嘈杂,专找曲径通幽、人少安静的地方走,绿化好、空气也好。走得时间长了,倒像是把筋骨活动开了,人没有刚出来时那么懒,精神也好了许多。
颜晓晨越走越有兴头,从一条小路出来,下青石台阶,打算再走完另一条小路,就回去找妈妈。没想到下台阶时,一个闪神,脚下打滑,整个人向前跌去,颜晓晨没有任何办法制止一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整个身体重重摔下,满心惊惧地想着,完了!
电光火石间,一个人像猿猴一般敏捷地蹿出,不顾自己有可能受伤,硬是从高高的台阶上一下子跳下,伸出手,从下方接住了她。
两个人重心不稳,一起跌在了地上,可他一直尽力扶着颜晓晨,又用自己的身体帮她做了靠垫,颜晓晨除了被他双手牢牢卡住的两肋有些疼,别的地方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从摔倒到被救,看似发生了很多事,时间上不过是短短一刹那,颜晓晨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救她的人。她觉得简直是绝处逢生,想到这一跤如果摔实了的后果,她心有余悸,手脚发软、动弹不得。救她的人也没有动,扶在她两肋的手竟然环抱住了她,把她揽在了怀里。
颜晓晨从满怀感激变成了满腔怒气,抬起身子,想挣脱对方。一个照面,四目交投,看清楚是沈侯,她一下愣住了。被他胳膊上稍稍使了点力,整个人又趴回了他胸前。
四周林木幽幽,青石小径上没有一个行人,让人好像置身在另一个空间,靠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颜晓晨很茫然,喃喃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沈侯眯着眼说:“你真是能把人活活吓死!”
颜晓晨清醒了,挣脱沈侯,坐了起来。沈侯依旧躺在地上,太阳透过树荫,在他脸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
颜晓晨看着沈侯,沈侯也看着她,沈侯笑了笑,颜晓晨却没笑。
沈侯去握她的手,她用力甩开了,站起身就要离开,沈侯抓住她的手腕,“你别走,我不碰你。”他说话的声音带着颤,颜晓晨纳闷地看了一眼,发现他随着她的动作,直起了身子,脸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显然是哪里受伤了。
颜晓晨不敢再乱动,立即坐回了地上,“你哪里疼?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要!你打120吧。别担心,应该只是肌肉拉伤,一时动不了。”
颜晓晨拿出手机给120打电话,说有一个摔伤的病人,请他们派救护车过来。120问清楚地址和伤势后,让她等一会。沈侯一直盯着她手中的手机,眼中有隐隐的光芒闪烁。
☆、r 17---2
以上海的路况,估计这个等一会需要二三十分钟。颜晓晨不可能丢下沈侯一个人在这里等,只能沉默地坐在旁边。
沈侯说:“小小,对不起!”
颜晓晨扭着脸,看着别处,不吭声。
沈侯说:“小小,和我说句话,看在我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份上。”
“你知道多少了?”
“全部,我爸爸全部告诉我了。”
颜晓晨嘲讽地笑笑,“既然已经全知道了,你觉得一句对不起有用吗?”
“没用!我刚才的对不起不是为我爸妈做的事,而是为我自己做的事,我竟然只因为一段微信、两张照片就把你想成了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颜晓晨嘴里冷冰冰地说:“你爱想什么就想什么,我根本不在乎!”鼻头却发酸,觉得说不出的委屈难过。
“我爸说因为我太在乎紧张了,反倒不能理智地看清楚一切,那段时间,我正在失业,因为爸妈作梗,一直都找不到工作,程致远又实在太给人压迫感,你每次有事,我都帮不上忙,我……”
“我说了,我不在乎!你别废话了!”
“我只是想说,我很混帐!对不起!”
颜晓晨直接转了个身,用背对着沈侯,表明自己真的没兴趣听他说话,请他闭嘴。
沈侯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那天,我爸打电话来叫我回家,当时,我正在代我妈主持一个重要会议,他们都知道绝对不能缺席,我怕他们是忘了,还特意提醒了一声,可我爸让我立即回去,说他们有重要的事告诉我。我有点被吓着了,以为是我妈身体出了问题,她这段日子一直精神不好,不停地跑医院。我开着车往家赶时,胡思乱想了很多,还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不管什么病,都要鼓励妈妈配合医生,好好医治。回到家,妈妈和爸爸并排坐在沙发上,像是开会一样,指着对面的位置,让我也坐。我老实地坐下,结果爸爸刚开口叫了声我的名字,妈妈就哭了起来,我再憋不住,主动问‘妈妈是什么病’,爸爸说‘不是你妈生病了,是你有孩子了,晓晨怀的孩子是你的,不是程致远的’。我被气笑了,说‘你们比我还清楚?要是我的孩子,颜晓晨为什么不承认?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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