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头的话音未落,同学们皆是一片哗然,其中不少女生都小声碎碎说些什么。
孟松年单手拎着御宅屋从墙边走了出来,他扫视了一眼众同学,看了云鹿鸣三秒,最终还是进了教室。
李银馨似乎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大的一块馅饼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她紧跟着孟松年也走了进去。
云鹿鸣说不出到底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酸有点紧,反正不舒服。
姜老头又念了几组,终于念到了她的名字:“赵行诺、云鹿鸣。”
赵行诺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往里走,云鹿鸣跨进教室,看到选完座位的几组,孟松年一脸冷漠地坐在靠窗户的倒数第三排,身边是笑得璀璨的李银馨。
云鹿鸣抿嘴,瞧见赵行诺只是站在讲台前好像是想让她选座位,于是她镇定地走到了与孟松年只有一个过道相隔的中间座位。她把御宅屋挂到了桌子的一侧,余光瞥见他正老神哉哉地转笔,签字笔在他的指间一圈圈转得飞快,他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细碎碎的光。
赵行诺没什么表示,坐在了云鹿鸣的身旁。
“阿年!行诺!快救救我,我不想跟他一组!”他们刚刚坐定,楚缪便哭丧着一张帅脸走了进来,跟着他身后的正是宋城川。
宋城川淡淡反唇相讥:“你以为我想跟你一组,只是差了一点点,要不然就是我心仪的答案。”他说得婉转,但有心人一下就能听懂。
心仪的答案?
孟松年冷哼一声,道:“楚缪,坐我身后吧。”
楚缪忙不迭点点头,不管宋城川愿不愿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孟松年的后桌。
好在宋城川根本懒得与楚缪计较,绕到了窗户边坐在他的另一侧。
选座位又持续了几分钟,终于所有的同学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姜老头走上了讲台,道:“好,现在全部同学已经就位,开学典礼八点开始,各位同学现在可以自行休息,在八点之前到学校的礼堂。”说罢,便自顾自走出了教室。
姜老头走后,教室安静了片刻,便炸开了锅。同学们都纷纷跟自己身边的人说话,有些认识、有些还不甚了解,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他们会共同度过四个月的时光。
晋城一中是百年名校,礼堂装修得古朴透出书香,可以容纳三个年级大概三千人,外面悬挂的牌匾更是晋中的知名校友、书法家栾宁题写的——西町堂。
西町堂,顾名思义便是在西边小路一旁的会堂。晋中占地面积十余亩,西町堂正是在校园的西南侧,周围的一圈则是萋萋芳草,中间有条条小径,交错又分开。
西町堂有两层,二层比一层略缩进一些,视野开阔,可以一眼望到一层的讲台。此时,礼堂里正召开一学期一度的开学典礼,孟松年作为学生代表在台上讲话。
“……总之,希望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在今年的高考再创辉煌,我们高二年级作为中坚力量可以引导高一的学弟学妹,成为我们晋中校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我的讲话完了,二零一零年二月二十八日,高二一班,孟松年。”
孟松年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递到礼堂的每一个角落,晋中的话筒质量不错,音不呲、不杂,配着他那一把悦耳清越的声音更是让人错不开耳朵,尽管他说的话那么官方,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无聊。
云鹿鸣坐在台下的软凳上,随着周围的同学们一起拍手鼓掌。台上的孟松年正彬彬有礼地鞠躬,暖黄色的射灯打在他直挺的背脊上,绽出点点的柔光。他直起身,一手握着发言稿,落落大方、不疾不徐地走下了台。
☆、26.光年
四下传来女生们的窃窃私语,云鹿鸣听得真切。
“天哪,高二理科竞赛班的孟松年好帅!嘤嘤嘤,受不了惹!”
“这名字一听就是帅比啊,更何况人家学习还好。”
“不瞒你们说,我考晋中就是为了一睹孟松年真容,你们爱信不信。”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棕色的双眸有一丝丝黯然,她似乎离他很远,怎么形容呢,大概是咫尺光年。
略有些冗长的开学典礼结束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了班里,姜老头已经站在了讲台上,拿着他的茶杯轻饮,杯子里是万年不变的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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