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愿意低头活在这世上。
他终究辜负了她不顾一切的爱情。
而牺牲着一切的始作俑者……
“跳吧。”
段筱的脚步僵在了大桥上,周围的路人正指指点点地看着他们,可是他的表情却前所未有的冷然,比他们分手的时候更残忍。
他微微一笑,抬眸,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冰冷的视线将她团团围绕,她浑身发凉。
转身,抬步离开。
身后传来的,是众人的惊呼声和溅落的水声。
★
在车上的沫冉很安静,恨不得连呼吸都暂停,她努力地消除存在感,可是却怎么都不能缓解车里的尴尬和冰冻的气氛。
从白玥那儿听到了更多他这些年吃过的苦,除了心疼,更多的是烦扰。
即便不对,她却怎么都不能接受。
因为她。
因为仇恨。
因为放不下。
就要失去一条即将到来的生命吗?
她下意识地将手停留在腹部,想象着里面那个一点一点成型的小家伙,酝酿生命的喜悦被冰冷的仪器搅得痛不欲生的对比,倏然抽回手。
好像刚刚停留的位置上扎出了无数根钢钉,将她的手戳得鲜血淋漓。
她心不在焉,他更是漫无目的。
停下车,扭过头看向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带着书卷气的行书,在匾额上大气磅礴。
她偏过头,看向他投落视线的位置。
那是他们的母校。
爱情开始的地方。
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彼此默契地下了车,朝校门口走过去。
刚开学不久,安城的温度比其他城市要高,暑假也放得比较长,开学日期也会适当的咽喉,往年早就该过了三分之一个学期的日子,而现在似乎才刚刚军训。
年轻的小鲜肉穿着迷彩服,兴奋的笑脸上带着稚嫩和好奇。
“她很像你。”
沫冉愣了一下,朝景岩一直看着的地方望过去。
那里站着四个女孩儿,似乎是一个宿舍的。其中一个正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委屈,红着眼睛在哭,其他三个女孩在安慰她。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在操场边上,大概因为晕车一直趴在垃圾桶边上在吐,你父母在旁看得心疼,又送水又递纸巾,你看起来很娇气,似乎什么都不会,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女孩。”景岩唇角微勒,“可我很羡慕你,父母在旁,而我,什么都没有。”
沫冉记得自己晕车下来,那时候难受得不能自己,根本就没有看见景岩。
景岩没有说完,只是笑着回忆,有些东西没有再提起。
“原来你这么早就对我一见钟情了。”沫冉扯了扯嘴角。
景岩真正注意到她,是因为她大一喜欢的那个男生——齐管彦。
那是一场打篮球后的饭局,庆祝荣获学院第一名的男生会餐。
男生聚在一起还能做什么,只能讨论女生,那时候他才从齐管彦的手机上再次看到了她的照片和名字。那张照片看起来拍摄的很随意,光线和角度都不是很好,自然她也不会在照片里看起来好到哪里去。
男生们起哄地调侃齐管彦,一直追了他半个学期,为什么不接受她?
齐管彦尴尬极了,这才说他们过去就是认识的,她为了追上他特意报了同一所大学。可是他不喜欢她,又舍不得被女生追求的感觉。
直到这时候,她打来了电话。
聚会上的人几乎都沸腾了,起哄让他免提接电话。
处于面子,齐管彦接通了。
她的声音很甜美,说话总是小心翼翼怕惹他不高兴,对于齐管彦哄骗女孩子的招数也是百试百灵。
他说在宿舍,她也不多心。
单纯的可爱,又傻得可怜。
他忽然有点心疼。
这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女孩,就这么被一个混蛋拖着玩弄。
景岩不留痕迹地笑了,偏过头朝一个跟喜欢起哄男孩,开玩笑:“如果一会儿电话没挂断,那可就好玩了。”
这个男孩出了名的喜欢恶作剧,看热闹。
听了这句话,邪恶地拍了拍景岩的肩膀。
一切,几乎毫无阻碍地按照他的想法成型了。
只是这一切,她从来不知道。
“苏沫冉?”
门口有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老师,狐疑地看着并排站在门口的景岩和苏沫冉,有些不确定,却又觉得相似。
景岩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老师,礼貌一笑:“林老师。”
林老师?
沫冉眨了眨眼,显然印象不深,正在跟景岩发出求救信号。
景岩仿若未觉,丝毫不看沫冉,朝林老师走了过去。
林老师看起来其实还很年轻,头发乌黑油亮,扎个马尾不仔细看跟学生也差不了多少,只是现在好像怀孕了,肚子微微挺着,似乎有六个月了。
她正是当年那位代课老师。
只代过一节课,沫冉自然不会有印象。
林老师眯着眼睛笑,上下打量着沫冉:“你看起来和当年几乎没怎么变,就是多了女人味,要么说现在都有母爱的韵味了。”
沫冉开口解释:“老师,当年便利贴上写的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当真以为一张便利贴我就能放过你吗?”林老师开朗地笑了,“我是看他喜欢你,做个顺水人情给他。”
景岩微笑着站在一旁,沫冉只能尴尬地斜了他一眼。
五年前,他们结婚当天出意外的报道,想来知道他们并没有结婚的事情的人也应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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