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门外护卫们看守,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这么多天在天寒地冻的冷风中赶路,快要冻成狗,难得找到一个城市当然要洗洗热水澡。
青年被一脚踹到床底下面对着里头,加上他手脚腕都被卸掉,压根不用担心能转身偷看。再说了,她这身材被人看一看也没什么,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勒好束胸的布条,她穿上自己宽松的大袍子,腰带松松垮垮系起,飘逸的袖子那叫一个带感。
门外站岗的护卫耳尖一动,眉头深深皱起,敲门说道。
“先生,有动静!”
张培青穿衣的动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
“进来吧。”
“诺。”
门被推开,一群人呼啦啦涌进来。先生已经沐浴好了,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还冒着热气,一张黑乎乎的脸依旧看不出样貌。
床底下一直老老实实的人忽然从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吼声,他好似也听见了什么不对劲。
“不想死就老实点。”
张培青冷冷呵斥。
于是床底下安静了。
“先生,您到那儿休息吧。”护卫指着床。
屋子里的床摆放靠着两面墙,处于整个房屋的死角,就算打斗也很少波及到。来者不善,他们务必要保护先生的安全。
张培青没说什么,自觉地坐到床上,顺手拉上被子盖上。
“阿衡,平晏,回你们的屋子去,今天晚上无论听见什么都不准过来。”有能耐找到这里的,又是被第二批派过来的,一定不会是善茬。
“不,先生在这里,我要保护先生!”
“回去!”
少见的,张培青沉下来怒斥,她很少发脾气,好脾气的人一旦沉下脸最让人害怕。
“先生——”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俊朗的脸紧绷,王衡艰难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去。
淡淡的目光转向另外一个少年。
韩平晏兀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转身走了。
床底下季久申听着他们的对话咽了咽口水,紧绷起神经不敢错过门外的任何蛛丝马迹。这都是招惹的什么人,怎么还有刺客!
不过也从侧面说明,这伙人的确来历不小。也不知道是哪国哪家的贵族,真想看看斗篷下那张脸长什么模样。
冷风呼呼地吹,众人严阵以待。
没过多久,房顶上传来极其细小的踩踏声音,紧接着窗户口显出一道黑影,门外也有轻盈的脚步声。
“好大的排场。”
张培青低低笑了笑。也不知道现在外面她的命值多少钱,赵王应该赏赐的不少吧?
这句话瞬间冻结了沸水,一切响动停止,下一秒破窗的破窗,劈门的劈门,房顶上还有毒烟缓缓吹进来。
果真四面八方,滴水不漏。
张培青苦笑一声,他们只预料到对方可能人手众多剑术高超,可是没有预料到还会使用毒!纵使她素来心思缜密也不免有想不到的东西。够无耻,看来这次不想栽也得栽。
护卫们纷纷变了脸色,赶紧屏住呼吸。
实在是在这个年代用毒对人们来说太过下流卑鄙,一般人都不屑使用这种手段,剑客之间的比拼即使是刺杀也使用剑术,谁能想到堂堂高官甚至君王会使用这一招?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速战速决。
门口和窗户都被刺客把守,就是想散散气都不行。
外面有多少人不知道,屋子里来人一共十人,其中四人把守,其他人直接朝着床上的张培青进攻。
瘦高个子,黑脸。
认都不用认。
但见眼前白光闪过,剑影犹如长虹贯日气势磅礴,她似乎隐约听见了快到极速的破空声,披散的头发被扑面而来的罡风震的往后吹动,一张面容和修长的脖颈直接暴露在剑下。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道长剑从旁里横插过来,两兵相接发出清脆的震动,“叮”的一声极为好听,接着便是长剑锋刃摩擦开一连串火花,混合着两人同样森冷死寂交错的视线。
他们的招式太快,只能看见舞做一团的白光黑影,还有不断变换身法的两人。
屋里屋外都是刀剑碰撞的杀戮,起初还能听见一些客人吓得屁滚尿流的惊慌惨叫,到后来大概是跑完了,就什么都没有,双方人马无声厮杀,让躺在床底下的季久申听得心惊胆颤。
他大致猜测来人就算没有宗师的水准,也是个高等级剑师。可是斗篷人那一方连高级剑师都能拦下来,可见他们的厉害!
他剑术学了十三年,自以为有成,加上他爱剑成痴,但凡看到个剑术好的就想上去比拼比拼,哪知道这次倒霉踢上铁板,不过好在他也算间接性的见识了真正的高手对决,这一点季久申认为就算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还是很值得的。
当然如果不但能听还能看那就更好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打斗声音终于有停下来的趋势。季久申在心中默默计算倒地的闷响,一共九人。
也就是说已经死了九个人,具体是哪方的不知道。
窗户早已被劈开,屋子里的毒烟却没有那么容易散开,再加上他也吸入了不少,此时昏昏沉沉只能勉强支撑清醒。
他想外面死的,应该斗篷人那一方更多。
毕竟人家有毒烟,就算武功再高超也难免少不了吸入,这种玩意大街上几乎买不到,都是特殊研制的,会使人精神萎靡陷入昏迷,他自负心志坚定也只能勉强支撑一刻钟。
和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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