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筝在映画的搀扶下款款进门,任由王氏唠叨,楚情跟在旁边,笑了一下,“姚宛姐姐在后面的马车中,姨娘再多等等吧,别跟着我们姐妹了。”
王氏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楚筝出言解围,“姚宛妹妹和丞相家的小姐交情很深,道别的时间长了些,劳烦姨娘多等些时间。”
楚情冷哼一声,提起裙子大步进门,同时甩下一句话,“和这种人多说什么?”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府,王氏擦擦额头的汗,身边一直低眉敛目的张婆子偷偷说:“现在府中一半的权力在姨娘手中,姨娘切不可赌一时之气,惹得大人生气。”
王氏叹息,“我辛辛苦苦操劳,不过想他们父女好过,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张婆子赔笑,“时日长了大人自会知道姨娘心善。只是这情小姐的性子未免过于骄纵任性,过几年恐怕亲事上会有困难。”
王氏轻轻摇头,“情小姐天真纯朴,天然去雕饰,你休得胡言。”
张婆子心领神会,朝身后的粗使丫头使眼色,当下就有人把这一幕添油加醋传播出去。
楚情领着桃红一路走回菊楼,桃红神色坎坷,楚情弹她脑门,“小脑瓜子想什么呢?”
桃红咧嘴,“不管怎么说,王姨娘都是长辈,小姐刚回来就给她难堪,会不会得罪人?”
楚情哼笑,“我是这府中正经的主子,而她不过是个姨娘,我会害怕得罪她?”
菊楼近在眼前,楚情眼睛一转,“不过你提醒得对,按照她七窍玲珑的心思,恐怕刚才的事已经传开了。”
“啊?”桃红惊慌。
菊楼前的支溪带着奴仆迎上来,楚情站在原地,摸摸下巴,“这样也好,省的她们闲着没事做。”
桃红还没想明白“她们”是谁,就被支溪挤到一旁。
刚进屋,支溪就伺候楚情换下外罩衫,打散头发,奉上净手的铜盆,端上漱口的茶水……一连串动作看得桃红眼花缭乱。果然是长时间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做起事情真是有条不紊。
楚情很快收拾妥当,坐在窗下的软榻上,捧着酸梅汤抿了一小口,问:“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过得可好?”
支溪委屈,“小姐不在的日子里,那王氏真当自己是府里的主子,居然把手伸到菊楼里,甚至连菊楼的厨房供应都管上一管。”
楚情慢悠悠喝完酸梅汤,又捻起一块儿蜜饯,“王氏暂管府里的事务,是父亲当着我和姐姐的面儿亲口吩咐的。杨嬷嬷管事的时间不短了,有事你去请教她。如今我和姐姐学业繁重,不想为这等俗事劳心费力。”
支溪本想说王氏收买管家,多次和庄子上的掌柜会面,甚至在一些原本她们捞油水的岗位上换上自己的人,哄着楚情为她们做主……但见楚情爱理不理的模样,一番话在嘴边打了个圈又咽回去,“奴婢知晓了。”
吃过午饭,楚情靠在大迎枕上休息片刻,惦记着这几日拉下的功课,便吩咐支溪从自己带回来的软布包里拿出论语,去兰苑看望楚筝。
兰苑外传来一阵琴声,想来是楚筝午睡初醒信手而弹。楚情循着琴声穿过庭院,步上游廊,看到凉亭中身穿青衣的楚筝。楚筝身后的映画看到来人,低头说了句话。楚筝站起身,起身迎面而来,“你身体才好,有事吩咐一句就行,怎么巴巴地跑了过来?”
楚情握着她的手笑道:“担心功课不好被罚,只能找姐姐求教。”
说话间,奴仆已经收好琴,端上蜜饯瓜果花茶。
楚情感慨,“姐姐这里的丫头真懂事。”
楚筝见支溪跟在她身后,捏她的鼻子,“又想要我的丫头,不是刚给你桃红柳绿?难道用的不合心?”
“那两丫头丫头甚好。”楚情赶紧说:“不说这些了,我有事请教姐姐。”然后挥手,身边的丫头都退到凉亭外。
楚筝捂嘴扑哧一笑,“你这般小心,莫不是怕功课不好被人笑话?其实功课不打紧。只是你缺了不少课,书院里的姑娘都说你是病秧子。这才真的麻烦。”
“无妨。过些时日我的名声还会更坏。”楚情浑不在意。
楚情当她玩笑,“真是胡闹,姑娘家哪有不在意名声的。后日你陪着我去明风堂走走,陪建安长公主说说话,那些谣言自然烟消云散。建安长公主虽是公主之身,但在书院这些日子事事躬亲,温和知礼,使人如遇春风。在她面前,你有话直说,不用害怕。”
楚情暗笑。过几年建安长公行使监国之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好说话?她这个姐姐也真是天真。不过建安长公主褪去皇室身份,也只是个十二岁的丫头,和姐姐一样,过两年就要及笄了……
楚筝不懂妹妹为何一会儿笑,一会儿惆怅,只觉得小丫头少见多怪。稍过片刻,楚筝想起一件事,吩咐,“姚宛妹妹和丞相家的小姐商量九月份办个赏菊宴。京中谁人不知你住的地方是菊楼,你一定要提前准备一番。对了,赏菊宴时千万小心,别往水边凑,当心落水,不管什么时候身后都要跟着丫头,若是再做出滚下山坡的事,我一定和爹爹说明,让你好好待在家修生养性。”
楚情懒洋洋的面容有一丝变化,“这件事你和爹爹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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