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先生收徒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想传授苏宜经史子集,或者是帝王之道。而他借禅心和尚带来的曹子禺也是为苏宜所用。
无论是她,还是苏沁,都是撞门面的。
一炷香燃尽,书院的书童按照名号将画卷收起,晾干笔墨,封存名讳,一一送上文华楼。
三丈长的长案上摆上画卷,三人逐个从画卷前走过。
走过一圈后,提起笔在画卷旁的白纸上写评价。
楚情地位高,第一个提笔。
沾上墨汁,楼下一阵喧哗。
楚情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墨汁落在纸上,晕染出大团黑墨。
来人腰间佩戴长刀,步履矫健,“太子妃,边关传来太子通敌的消息,现在证据确凿,卑职奉上命请太子妃进宫问话。”
楚情怔愣,尚且不知发生何事,便听到有女子的一声尖叫。
女先生捂着嘴,“怎么可能?”
祭酒大人朝侍卫拱手行礼,“太子妃正在点评闺秀作品,请稍等。”
楚情眨眨眼,放下笔,摆手,“罢了,不过是问话。等我回来再点评也不迟。”
“这……”祭酒大人犹豫。通敌的罪名可大可小。但太子现在失踪,一切都是未知数,而帝都已经被苏放掌控,太子妃此去定然凶多吉少。
楚情面色从容,在侍卫的环卫下走出文化楼。
众多闺秀对楚情的印象很简单直接:飞鸿先生的徒弟,国公府最小的小姐,太子妃……
她们第一次见楚情,便是她最“落魄”的时候,一时间都围在侍卫割断空间外观望。
楚情早已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但在人群中看到楚筝着急地往前涌,朝她笑了笑。
她们小时候是相亲相爱的姐妹,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越走越远,但现在又变成了相互依赖的姐妹。
世事就是这么百转千回,曲折动人。
楚情坐在回宫的马车上,车外簇拥着佩戴刀剑的侍卫,内心很平静。
苏放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变过。娶国公府的小姐,利用苏沁,控制苏宜,然后再给制造所谓通敌叛国的罪证。
上一次苏放陷害的对象是国公府,国公府是被捎带上的。
不过他也不用脑子想想,太子已经是一国储君,只要皇帝驾崩就能登上皇位,何必舍近求远通敌叛国。
看来边关发生了些不为他所喜的事,逼的苏放不得不铤而走险。
走过午门,楚情从马车上下来。
侍卫毫不留情地将刀横在她脖颈,楚情冷笑,“我现在还是太子妃,你区区一介护卫竟敢以下犯上?别的不论,我现在就能撸了你的官职。”
失势的太子妃突然发难,侍卫推着楚情往前走,楚情被裙裾绊倒,头上的发簪跌落。
“放肆!”
张怀恩抱着拂尘从夹道上跑来,“咱家一时不查,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就敢犯上作乱,一个个真是皮痒了。”
扶着楚情起来,张怀恩帮楚情拍打身上的尘土,随张怀恩而来的太监侍卫将先前一拨人围在。张怀恩护送楚情离开后,刀剑声和尖叫痛骂声交叠响起。
楚情听得清晰,忍不住转头看张怀恩,张怀恩面色不变,“让太子妃受惊了。陛下在御书房相候。”
第一百零一章诏书
皇帝见到楚情,严肃的脸有了几分笑容,“没吓到你吧?”
楚情跪下行礼,给皇帝虚抬的手拦住,“那晚也是在这里,朕问太子想要什么,他除了做了一些安排外,只恳求朕保护好你。没想到还是让不长眼的人惊扰到你。”
皇帝抬着的手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朕好像从来没有单独召见过你。不过楚爱卿经常和朕拌嘴……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公爹和儿媳妇,你坐。”
皇家无亲情,楚情不相信皇帝说的没有君臣的话,警觉地坐在皇帝对面。
皇帝一直看着她,像从她身上看另一个人。
楚情坐立不安。
皇帝意识到举止失当,叹息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楚爱卿一定没提到你母亲的事。”
“你母亲是前朝皇后唯一的妹妹。皇后娘家有两女一子。长女嫁到皇室,独子成为国舅爷后赋闲在家,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至于你母亲……”
皇帝端起茶盏抿茶,“你母亲人如其名,生的瑰丽逼人,性情又刚烈果决敢作敢当,很多男人都比不过。你父亲爱重你母亲。”
上一辈的恩怨,楚情听飞鸿先生提起过,当时觉得母亲是个祸水式的人物,现在看皇帝追忆的神情,越发证实自己到底猜测。
“楚爱卿当初投奔朕时,口口声声要报仇。后来朕才知道,你母亲已经决意和他私奔,却因为一些误会,你父亲以为你母亲心有所属。那个时候,他也是个懦弱的男人,不敢和你母亲对峙,投到朕麾下,举兵攻破帝都。”
“国舅在城破之时战亡,亡国的帝后自尽在乾清宫。就是那个地方。”
皇帝指了指后面的宫殿,继续说道:“约莫就是那个时候,你父母之间就有了深仇大恨。那时候,你母亲已经怀有你姐姐。”
楚情大惊,眼前却是浮现出一个女子悲苦的容颜。
“你母亲生下你姐姐后,和你父亲关系缓和了很多。两年后,两人共有皖南,见老朋友姚天,你母亲又怀上你。最后难产而死。想来是楚爱卿把你母亲的死怪在你身上,故而不喜你。”
皇帝感慨丛生,“父母对孩子的感情,有时候是很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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