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建尧在裴泽希的心中,一直都像是一座山一样不可撼动,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是他的骤然离去仍然让他不敢置信。
怎么会呢?裴建尧怎么会去世的这么突然,这么轻易,是不是在开玩笑。
裴泽希耳朵也在嗡嗡响,几乎让他崩溃,他的山塌了,让他难以接受。
“请节哀。”医生知道裴建尧是位什么人物,因此很有些惶恐,生怕他们迁怒。
裴敬昌眼睛红了,他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裴泽希的肩膀:“泽希,别太难过,生死有命,你爷爷他终究是到了岁数。”
裴泽希的眼泪落下来,哽咽道:“我知道。”
裴敬昌知道裴建尧的计划,知道他早就防备了猝然离世。便走到一边给郁振华打电话,郁振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惘然一下,毕竟他也老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步了裴建尧的后尘。“我马上过来。”
“好。”
裴敬昌回到急救室门前,医生已经在询问他们怎么处理,要不要推到太平间,裴敬昌摇头说不用,让他安排一个房间,一会儿便会有人过来处理。
裴泽希不明所以:“父亲,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不该把爷爷接回去守灵么?”
“不需要。”裴敬昌看到裴泽希茫然的脸,叹口气,“之后我会跟你解释,泽希,你该学着长大了。”
裴敬昌其实在人情世故上面很有一手,但是能力不佳,无法负担起一个庞大的裴氏,否则当初裴建尧便会将位子给他,而不是裴泽希。
裴泽希迷迷瞪瞪的,还在爷爷去世的打击中没有反应过来。
郁振华很快就过来了,带着一身寒气,这家医院裴家有股份,安排一个冰冻柜非常简单,很快就将裴建尧放在冰柜里保存下来了,然后让医生切勿说出去。
医生虽然奇怪,但是有钱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癖好的,更何况他们还有医院股份,想做什么都可以,便示意会保密。
“父亲!”裴泽希惊呆了。
为什么要把裴建尧放在冰柜里冰封起来?难道他们要把他的遗体捐出去吗?
“泽希,你知道药珠的事情对吧?”裴敬昌知道无法隐瞒下去,便跟他说明了,“顾家那颗药珠,似乎就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所以如果拿到了。你爷爷很有可能死而复生,所以我们要保存下来。”
“死而复生?”裴泽希一向是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会相信这个,他皱眉道,“如果真的有药珠,早就轰动全世界了,父亲,你想想,顾家要是有药珠,怎么还会覆灭?!”
“裴泽希。”裴敬昌斥责了他一句,“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裴家的家主,裴氏的总裁,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裴氏发扬光大,更上一层楼,然后全力以赴寻找到那颗药珠,就算抢,也要抢过来!”
裴泽希是知道当初他爷爷做了什么的,也很是挣扎了一段时间,他良心未泯,因此会觉得愧疚,甚至想过要不要告发,但是当时感情压过了理智让他选择隐瞒下去,以为爷爷过世后这件事也会随之消散。
他万万没想到,寻找药珠的任务分担没结束,反而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不,父亲,我们不能这么做。”为了药珠,宋安歌跟郁佳凝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怎么可以继续呢?
“这不是商量,而是必须。”裴敬昌摇摇头,神色严厉,“顾南川已经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他现在有多少势力我们都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报复我们?你难道要坐以待毙?事情已经这样,就必须要斩草除根,彻底覆灭顾家!”
裴泽希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周身仿佛潜藏着一只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他吞噬下去。
他想到一句话,那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二十年前裴家弄垮了顾家,现在顾南川回来报复,然后他呢,再接着报复顾南川?
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但是裴敬昌说的对,事情已经造成,他就必须担负起裴氏的责任,但是他心里想的是,能不能有一天跟顾南川和解。
虽然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裴建尧过世的消息并不能隐瞒下去,毕竟一直失踪不见人也太不正常,反而显得有鬼。
裴敬昌安排管家在报纸上发了讣告,便开始布置灵堂,等待人过来吊唁,但是灵堂的棺材里面只放了他一套衣服,并没有遗体。
自早晨天空就压着厚厚的铅灰色的乌云,到了八点钟的时候,便下起雪来,狂风卷着雪花肆虐,吹到庭院里发出呜呜的响声,裴泽希愣愣的跪在棺材旁边的垫子上,等待客人来吊唁然后回礼。
自七点钟便陆陆续续有客人开始上门,应当是看到了讣告,他们皆穿着深色系的衣服,恭谨上香,然后对裴泽希道一声:“节哀。”
还有许多媒体来了,聚集在这里采访想要获得第一手消息,只不过都被保镖拦在外面,即便想冒充成吊唁的客人也会被火眼金睛的保镖们识破。因此只好在外围偷偷拍几张照片。
顾南川在京城留了眼线,裴建尧死的消息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神色意味不明,俊逸的脸上也淡淡的,杰森却觉得这样的他更加吓人。
“这样不好么?”杰森弱弱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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