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并不知道那个律师的电话,只好打给季越,季越说他知道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在家等了一会儿,蒋安琪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有警察在场,她原本还对季良有所顾忌,这会儿却突然乐祸起来:“自以为能掌控一切,最后却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算计进去了,真是好笑。”
她的话分明是在说季良,可是我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蒋安琪,你在说什么?”
连两个警察的目光也投向了蒋安琪,她笑得更加得意,扭头看着季良:“你说,我要不要说出来呢?”
我看到季良的眼睛里布满阴寒的气息,但很快,他就扣住蒋安琪的脖子说:“你不是说,要去看酒店布置吗,现在可以去了吗?”
尽管他的脸上有一丝笑容,但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一样,冷得让人发抖。
蒋安琪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借势吻了一下季良的唇:“随时都可以,亲爱的。”
看着他们走出门口,季良的背脊挺直,揽在蒋安琪腰上的手,显得那么僵硬。
我大概也知道,季良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蒋安琪的手里,季良答应跟蒋安琪结婚,也是因为这样。
我对他们之间的秘密不感兴趣,可是蒋安琪刚才那句算计到心爱的女人,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走了之后,季越跟律师一起回来了,我们便到季越的书房去谈。
“其实我们这次来,也不是想问话的,”高一点的警察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有张纸巾,“这是我们在扩大搜索范围之后,在谢兰车上的储物箱里,发现的一张面巾纸,在这上面,我们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另一个警察把一份痕迹报告给我们看:“可以确定,有另外的人动过那把匕首,但是那个人很小心,戴了手套,所以验不出指纹。”
高一点的警察又说道:“所以我们就是想问一下姜女士,关于那天的事,你还能回忆到其他的细节吗?”
我看了看季越。又看了看律师,见他们都没意见,我才说道:“别的没有,就是谢兰最后那句话,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她说,怎么会这样?”高一点的警察向后靠在沙发上背上,目光深远,“这么说来的话,很可能,是有人骗了她。”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想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站起来告辞了,没有查清之前不能透露太多,这是他们的纪律,我明白。
我听着季越跟律师在外面聊了一会儿,基本都是在说让律师多费心之类的,我知道他并不喜欢跟人客套,但是因为是我的事,他还是没有免俗。
看到他进来,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视线一直跟着他。
季越却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他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给抵我:“无聊的话,可以看看。”
我看到封面上大写的红字,如何克服婚前恐惧症,立刻就有种想扔回给他的冲动。
他看着我皱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
哦,所以就故意惹我?
我低下头,乱翻着手中的书,突然想到什么,我试探地问道:“我们结婚,要不要告诉姜路军?”
上次姜路军说,季越没给他钱还差点把他打死,我虽然不相信,但是这件事一直没听季越提起,所以我这么问,其实也是在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的反应却仍是淡淡的,没有太大变化:“通知一下吧,毕竟是你的父亲。”
他这么说,还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对姜路军的说法,就更加怀疑了。
那天,我去找姜路军,他们还是住在以前的房子里,不过好像已经重新装修过了,连防盗门都换了新的。
我敲了敲门,听到李亚琴问是谁,我也没吭声,她打开里面的门,看到是我,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就要把门关上。
我看到她的动作,立刻把手伸进去推着门:“你干什么,姜路军呢?”
李亚琴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我不认识什么姜路军,你找错门了!”
“你放屁。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几年,我会找错?”我直觉这女人有事,便不肯松手,“快点让姜路军出来!”
李亚琴哼了一声:“他走了,谁知道他去哪儿了。”
走了?我愣了一下,趁我失神,李亚琴猛地就把门关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走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下楼,走到拐角的时候,有人轻声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看到是楼下的张大爷,他扒着门边冲我招了招手,等我走过去,他才轻声说道:“我昨天遛弯,看到你爸了,他一条腿被人打瘸了,在五四路的天桥底下要饭呢。”
我听到张大爷的话,脑子突然嗡的一下。
虽然姜路军干了很多不是人的事,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现在他落到了这种地步,而李亚琴却好好地住在我们的房子里,我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按照张大爷说的地址,我立刻打车过去,在天桥底下,跪了一排要饭的,说是要饭,其实就是要钱,甚至有的人,年纪轻轻,好手好脚,就那么恬不知耻地跪在那儿。
我一个一个地找过去,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姜路军。
前几天见他的时候。他还穿得那么体面,一副财迷的样子让人讨厌,可是现在,拖着一条腿半靠在水泥柱上,因为没有治疗,露出的小腿上,伤口都已经化脓,苍蝇在上面叮来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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