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傅确认了一下绢帛藏放的位置,说:“放心吧,东西我会收好,你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夜空布满星辰,他们的车跟着北极星的方向走。陆西源想起祝南浔对北斗七星的期待,看了看天,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祝南浔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她很快就找到了完整的北斗七星,她问大川:“几点钟了?”
大川看了看月亮说:“应该有十一点了。”
祝南浔披上了围巾:“好冷啊,这里昼夜温差真大,一天就能感受四季了。”
大川说:“吃点东西就不饿了,我热了汤,你再去喝一碗吧。”
“陆西源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了,再热吧。”祝南浔看着陆西源离开的方向说。
“怪我,不用手机习惯了,你们俩也联系不上,不过我估计快了,没听到车队有什么动静,应该就是没事。小陆本事大着呢。”
“川哥,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不用手机的人,牛!”祝南浔说完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大川直接坐在门沿上,点了根烟说:“在意的人都在身边,没人需要联系,见面全靠缘分。”
祝南浔撑着脸,觉得这句话很酷,她说:“我和陆西源是在青海湖重逢的,他带着我走了这一路,他的朋友个个都像你这么了不起,你们也是真心对他好。”
“小陆这个人吧,心比一般人深,也比一般人细,他交朋友都是真心实意的,别人对他怎么样我不知道,巴丹吉林就没有人对他不好,当初他做志愿者来这里帮沙漠做改造,吃了多少苦啊。后来他回到这里,他设计,我出力,我们一起建房子,种植沙地,规划起沙漠里的绿洲,他总说事情是我做的,其实他花的心思更多。”
祝南浔从来没听陆西源提起过这些事情,但她丝毫也不觉得惊讶,这些事他是做得出来的。她努了努嘴说:“跟着陆老师,我的身心都在接受洗礼啊,川哥,我是不是也得拔高拔高,不然可就配不上陆老师了。”
大川听了,“嘿嘿”的笑。
他们都在等着,等着陆西源回来。
候机室里,祝南泽收到陆西源发来的这张图片,他拿给尤惜看,尤惜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讲了一遍。
得知真相后,他傻眼了,抱着琪琪格久久都不能平静。
他本以为他们兄妹俩的生活已经如履薄冰,但没想到尤惜他们为了祝家才是真正地走在刀山火海里。
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承受着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如今回顾那些苦难,她脸上却风平浪静。
祝南泽握着尤惜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他想象着尤惜描述的那些画面,又问她:“那你当时带着身孕……怎么躲避追杀?”
尤惜回忆起当时的情境,呼出一口长气。吃过的那些苦还历历在目,但她很平静:“你差点就见不到我和琪琪格了,我快要临盆时,被他们逼到海拔4000多的理塘县,当时县里卫生所的条件特别差,我本来就高反严重,再加上身上带着伤,根本就没有生孩子的力气……所幸我遇到个好医生,他救活了我们母女,你可能都不能想象,琪琪格还那么小,身上的血都没有清理干净,更是没吃到一口奶,我们就又开始逃……”
“畜生——”祝南泽听着,慢慢地红了眼睛。
尤惜回握他的手:“这八年,我没有用过我的身份信息,琪琪格的户口都是上在别人家的,现在买了机票,身份信息泄露,估计一到杭州,就会有人盯上。”
“尽管让他们来,但我不会再让你们出半点事情。之前的事情怪我一无所知,但现在我知道了,就该我来扛。阿浔说我这几年自甘堕落,只知道醉生梦死,其实我是绝望,找不到你们我越来越绝望,但现在我只想跟他们拼,让他们为我父母的死,为阿浔的伤付出代价。我要保护祝家,更要保护你们。”
尤惜看着祝南泽的脸,犹记得初见到他时他一副痴心模样,当时她虽然一心扑在陆西源身上,但这个少年用十足的热情将她的心融化,因此他们在离别之际有了那个疯狂的夜晚。现在,他从青衫少年蜕变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给她信心,也给她依靠。
“爸爸,我也会保护好妈妈的。”
一旁的琪琪格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信誓旦旦地说。
发现有其他车灯出现时,徐师傅加快了冲沙丘的速度,他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巴丹吉林的越野车,提醒陆西源坐稳,然后加足马力。
陆西源说:“比我想象中还要快,那几个人说得没错,我已经四面楚歌了。”
“身后就一辆车,不一定跑得过我。东北边有一片胡杨林,咱们往那边走。”徐师傅说着把大灯关了,借着月光凭着对路线的熟悉在黑暗中前行。
又走了一段,身后的车灯果然越来越远。
徐师傅看了看后视镜,松了口气,陆西源笑说:“还是你经验丰富。”
徐师傅指了指天上的月亮:“都靠它了。”
今天是满月,月色格外好。
“车子走过,沙丘上总会留下痕迹,他们迟早还是会追上来,而且这车的油也快要烧完了,我们越来越被动。徐大哥,冲过这个沙丘,你把我放下来吧,他们的车手不像是业余的,我们这样躲不是办法。”车子又行进了一段时间后,陆西源说。
徐师傅看了看油表,车最多还能行驶30公里,但他还是不答应:“那怎么行,你岂不是去白白送死。”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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