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脑子有毛病吧!叫登徒子他还很开心的样子?花容真咬牙切齿:“公子到底有何用意,不如直说出来。”没空跟你在这儿猜来猜去的。
萧无刹撑起半个身子,斜卧在床上,发髻因为先前的打斗早就散乱了开来,如同瀑布一样披散着。窗外的月光很是时候地倾洒进来,照着他的脸,更显得玉面朱唇,俊逸的很,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花容真一时不察,居然看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面唾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发呆!萧无刹卷起自己的一缕头发,笑道:“我有何用意,花二姑娘心里面明白。”花容真心底一沉:“我身无长物,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无需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萧无刹似乎被花容真勾起了好奇心,放下手来好整以暇地开始逗弄她:“若我就是个cǎi_huā儿的呢?”花容真盯着他,一字一顿:“我瞧你面熟的紧,不像是cǎi_huā儿的,倒像我院里看门的狗儿。”
口头的便宜占着,花容真心里却是真的开始疑惑了——这人的声音,着实耳熟的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萧无刹被花容真堵了一句,面色不改:“你不怕我杀了你?”花容真被噎住了,迅速认怂:“……对不起,是我的错。”
识时务。厂督大人垂着眼帘想了想,道:“乖,帮我上药。”花容真瞪了他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地下床去把水盆端了过来。
萧无刹盘腿坐在床上,脱掉了上衣,露出瘦削却肌肉分明的上半身。花容真两辈子加起来统共也就看过二皇子一个人的*,还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此时此刻猛地见到萧无刹脱了衣服,花容真手一抖,差点没把水盆给丢了。
萧无刹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花容真立马站好,只是双腿还有些发软。她也不敢多看,只是将水盆放到了床头,拧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来。
萧无刹瞥了眼她递过来的毛巾,说道:“帮我清理伤口,动作轻点。”花容真一边在心里面咒骂着,一边用毛巾开始清理萧无刹身上的伤口。
那些伤口大大小小有四五处,不过都很浅,唯一是一道刀伤,从萧无刹的肩胛骨一直划到了快要小腹,虽然也不深,那伤口的皮肉翻卷的样子还是很是骇人。花容真的手控制不住的有点抖,她咽了口口水,努力地稳定住心神。为了分散自己的害怕,花容真开始疯狂的想在哪儿见过这个男人。
真是亡命之徒吗?可看这人周身的气质并不像。花容真预感越来越强烈,自己一定是认识这个人,却死活触碰不到那个记忆的点,急的她手底下就失了分寸。萧无刹看她盯着一个地方擦了半天,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下面未处理的伤口带了带:“生死关头,二姑娘还是不要分神为好。”
一句话,仿佛空中响了个炸雷,花容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了!不,不对,他根本不能算是个男人!
东厂厂督萧无刹!花容真身处深宫,陪驾时也见过不少次这个太监头子,却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这人总是长年累月地戴着一个面具,看起来冷冰冰的,据说是因为某次被暗杀中毁了容。而花容真进了冷宫之后,也是萧无刹来送的她最后一程。
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对话。花容真还记得,在她看着面前的毒酒和白绫出神的时候,萧无刹就是这么说的——“生死关头,贵妃娘娘还是不要分神为好。”
萧无刹见她面色异样,也懒得问:“我走之后,莫要泄露分毫。若我听到一丝半点的风声,只怕二姑娘就要尝尝短命的滋味了。”花容真拼命地点头——开玩笑,你是谁啊,我死也不敢说半个字啊!
萧无刹从衣服里翻出来一瓶伤药,花容真接过,拿出当年服侍二皇子的细心程度来,尽心尽力地给萧无刹上药。等给他上好了药,花容真又撕了一件自己的中衣给他包扎好了,这才缓了口气:“好了。”
萧无刹点点头:“如此,便多谢了。”花容真刚想客气一下,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萧无刹一只手抱着被他点了穴道的花容真,微微侧过头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接着就将花容真丢到了床上。
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十分流畅,只是很不温柔。厂督大人穿好衣服,嫌自己头发披散着不像话,还拿了一条花容真的发带,将自己的头发绑好了才从窗子走了。
花容真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上半身在床上,下半身跪在床榻上,膝盖和腰疼的不得了。她一边抽着冷气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觉得两条腿都不能弯了。
很想咒骂萧无刹,但是花容真不敢。东厂的威力她是真的深切的体会过,花容真只能老老实实地将那件撕坏了的中衣藏好,然后脱了衣服躺倒了床上。
咝,膝盖真疼啊。花容真小声地抽着气,卷起裤腿看了看膝盖——一片紫青。花容真看的触目惊心,忍不住开始咒骂:“真不是个东西。”
等芍药来敲房门的时候,进来发现自家姑娘脸色有些发白,不禁有些担心的问:“姑娘,是不是被昨天夜里那官差惊着了?”“是啊,”花容真顺驴下坡。“那蛮子可真是吓坏我了……”“姑娘别怕,”芍药安慰道,“昨天夫人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而且他们保证,这事情不会泄露出去的。”
花容真坐在床上点点头:“……不去想这些了,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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